,有多少是原住民,又有多少是恶鬼附体呢?
之后的两天,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等待着。
一天。
两天。
三天。
“江小麦被找到了。”
另一只靴子落下来,一切尘埃落定。
季星海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他们来到那座城市,看着江小麦从一开始的抗拒和仇视,到后面有些精神恍惚,最后她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来历。
江小麦回到原来居住的地下车库,她本来要换工作的,现在也不换了,照样安安静静过着日子,只是偶尔因为大雾露出茫然中带着恐惧的神情。
一切如她的记忆。
“这里的政府知道这件事,却选择将它们的过往变成‘幻觉’,这是为了不引起骚乱的同时加速私底下的动作。也不能说他们做错了,但从结果看,他们只是拖延了世界巨变的步伐,但没有改变结局。”
诡异好比是吃过人的野兽,和没有吃过人的野兽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知道人可以吃。总有一天,那些身体里潜藏的恶魔会撕掉人皮,重新变成恶魔。
多么讽刺,这些诡异们杀死原本的自己,只为了取代他们生活在和平的世界。但正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这个和平的世界将彻底被毁掉。
而他们忘记一切,一次次轮回,一次次杀掉原本的自己。
“学院背后的人希望我们做什么?打断它的循环,让这个世界进入正常轨道?”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学员能救世,何必费劲心力跑来这里寻求帮助?就连本地的政府,一个如此强大的机构都无力挽回倾斜的大厦。
季星海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椅上,虽然因为大雾的到来大家的脸上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和紧迫感,但他们的脸上还有笑,绝不是江小麦口中无望的模样。
他心里突然升腾出一点不服气的倔强,凭什么他们就
得坐在这里等着世界大乱?他不喜欢被动,更讨厌等待。
“我想再试试。”季星海站起来,“我想试试有没有办法反向进入那个已经满目疮痍的世界。救人我不擅长,但杀诡异我会。”
他才不管什么规则什么约定俗成,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秦遇怔怔看他,季星海的世界里好像没有‘无奈、妥协、认输’几个字。
“我们去试试。”季星海发亮的眼睛看着秦遇。
和平的悠闲的日子是很快乐,但久了也就那样,而且还有一种没有落地的不真实感。他不习惯这种生活。
“大雾就是这个世界的考验,与其等着它们扩散,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提前把它们弄死!”好吃的,全都变成好吃的。
秦遇看着闪闪发亮的他,季星海的身上有一种孩童的纯粹和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因为他相信自己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那种自信是成年人没有的。
“好。”秦遇感觉到空洞的胸膛有什么东西在复苏,因为他也相信,相信他能创造奇迹。
身为领航员的他,对自己所选择的驾驶者有绝对的信任。
这天的凌晨。
白雾从裂缝出来,漫过封锁警戒线,朝着农村和城市蔓延。全副武装的巡逻者打着灯在各个街巷巡检。
虽然已经发布了‘禁夜令’,但还是有悬崖蹦迪爱好者深夜出来游荡,他们以为自己的防护很到位。同时还有一些大卡车,也喜欢半夜出动。
巡逻者三人一组,他们一边走一边交流。
他们的防护服是全封闭的,呼吸使用的是依附在制服表面的呼吸管道,这种装置要求他们一个半小时就得换一次迷你氧气瓶。所以这种情况下直接交流很困难,便使用了电子通讯。
“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现在各种夜间娱乐场所没有了,连夜宵摊子都不营业了。”
雾气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巨大影响,好的地方在于不用加班和早起,没有大量留堂作业,坏的地方在于,夜生活被拦腰砍断。
另外就是凶杀案和暴力事件也增加了,很多人搞不清现实和虚幻,他们坚信未来世界会成为废墟,而他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幸原因悲惨死去。
其实巡逻者心里也悬着,他们是知道世界上存在诡异的,相信科学之外还有另一重难以接触的世界。
要不是巡逻的工资实在高,可不敢大半夜走进浓雾。
越是接近警戒线,雾气越是浓烈,之前还能模糊看见些建筑的影子,现在连五米外的路灯都无法穿透浓雾。三个巡逻者抓着一段绳索,小心翼翼一起走,并且隔五分钟就确认一下彼此的存在。
这是很有必要的,大雾来的时候,也是诡异们活跃的时候,只要稍稍分开一点,同伴就有被诡异叼走的风险。
“谁?!”高穿透力的射灯穿过浓雾,照见两个修长的影子,这种诡异天气里还撑着雨伞。他们的心提起来,这一看也没穿厚重的防护服啊,别是出来狩猎的诡异吧?
“快快,快上报。”
“报告,坐标xxx,遇见外出者。有两人……”
接到报告的时候王爵正皱着眉听报告,虽然已经也经常熬夜(诡异们习惯大半夜行动),但这两个月熬的夜特别长,特别难熬。她的鬓角都染了一点灰白,才三十出头,愁绪都快显化成深重的皱纹。
“又来作死的?”王爵特别想骂一声让这些作死的家伙赶紧立刻去死,但她不能这么做。
“疑似诡异?”听到这句话的王爵眉头微挑,她想起因为没有人操作而搁置的议题。那边的诡异能通过浓雾来这里,那么他们这里的诡异有机会过去吗?
可惜了,诡异并不是傻子,这种明显送命的议题它们不参加。
“七堂是不是在附近‘清道’?先让他跟着,我一会儿过来。”
浓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