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拿两兄弟做个比较,夏忘川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和田玉,湿润中透着坚韧。
而穆临,则像是打磨前的玉石原石,满溢着天然的肌理和风吹日晒的天然印迹。
尤其是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是打架挂的彩,有的是在矿里受的伤。在麦色的肌肤上或轻或重,倒像是天然的刺青一样。
从一个画家的专业角度来说,面对这样一个既青春又沧桑的男人身体,邱岳白感觉到了强烈的创作冲动。
从一个喜欢男人的同志来说,这样一个在从前没有接触过的男人胴体,让邱岳白破天荒地涌上了前三十年都不曾有过的巨大生理冲动。
这冲动让他有点困惑,也有点紧张。
他有点担心自己会打破从前在感情方面的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不想做一只吃窝边草的免子。
而且……这只肌肉爆棚痞气十足的小野狼到底是不是弯的呢?
一番天人交战后,在两种强烈不同性质的冲动支配下,邱岳白终于决定不能辜负了穆临豪迈大气的邀请。
既然这小子已经认定了自己要给他画的就是他的那两瓣屁股,自己还解释个什么劲儿?画!
邱岳白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快步跑回自己房间去取绘画的工具。
夏忘川这一觉睡得很香。
因为昨天晚上邱继炎半夜从姑姑房里返回,又爬到大床上的时候,停留在他心里面那层误会和怒气,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而没有误会和隔阂的两个人,在身体上,也恢复到了之前他们最好的状态。
所以这一觉,既是养身觉,也是宽心觉。
当然,夏忘川并没有盲目乐观。
邱继炎确实是爱自己疼自己的,生再大的气,有他自己的心,还有自己的爱,最终都能像冬天的暴雪,来得再大再猛,也会有消融的那天。
可是邱家的其他人呢?抛开自己是穆文轩的儿子不提,光一个老儿子大孙子全部卷入男男恋这件事,就已经够丁老夫人受的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身在病中,真不知道等她回到邱宅的时候,这出难演的大戏该如何收场。
不过好在邱继炎终于算是原谅了自己。
虽然这男人嘴里并不说,可是夏忘川知道,他至少还不是那种人,要了自己的身体,还不肯定原谅自己的心。
他的纠结和他的心病,主要还是在自己的父亲穆文轩,和他的生母何湘宁身上。
至于自己,应该是属于被株连的对象。
可是那郁结在他心里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解开呢。
夏忘川想到了何湘宁临终前留给邱继炎的大笔金钱。可是,邱继炎又怎么会是因为金钱就能接受母亲背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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