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个冰凉湿漉漉的东西掉在他脖子上!
“啊——”容佑棠猛地坐起来,慌忙摸索脖子,抓住……一块湿帕子?
庆王戴上头盔,威严道:“出发了。”
“是!抱歉,我睡过头了。”容佑棠赶紧站起来,这才发现,亲兵们正在快速拆帐篷!卫杰小声催促:“赶快去找马,你准备跑步去顺县?”
唉,新兵就是新兵,偏偏殿下还叫他睡在帐里,叫我没法提醒……
“好!”新兵容佑棠转身要往外跑,又疾速刹住脚步,面朝庆王说:“殿下,小的告退。”
“去吧,别丢庆王府的脸。”赵泽雍挂好佩剑,一本正经地嘱咐。
“是。”容佑棠简直要疯,他压根没睡饱,头晕目眩冲出去找自己的马。队伍很快动了起来,一群群人策马离开,他循记忆找到刘辉,道歉不迭。
“没事儿,大家都这样过来的。”刘辉包容笑道:“快上马,掉队要挨罚的。”
“实在太谢谢你们了!等回京城,我请大家涮锅子吃酒听曲!”容佑棠索性豁出去了,狠狠心,策马狂奔,一口气追上护卫后翼的卫杰。
卫杰扭头,很是意外,哭笑不得:“你怎么跑前面来了?没人拦着你?”
“没有啊。”容佑棠惊觉自己可能又犯了个错误,懊恼非常。
“哎,罢了罢了,这是剿匪军。”卫杰解释道:“若是正规行军,行动都有严格方位的,不得随意变动,否则人多了岂不混乱?”
容佑棠频频点头,以示受教,同时悄悄观察庆王:殿下究竟知不知道我的生父是周仁霖啊?
晚间按计划下榻驿站。
总算用了些热汤面,舒服得让人喟叹。
然而擦洗泡脚时,才发现大腿两侧磨起大片水泡、水泡还不知何时破了,一沾水,钻心地疼,疼得人哆嗦!
容佑棠困不能眠,他心事重重,思前想后,步履蹒跚地去找庆王。
叩叩~
“殿下?小的容佑棠求见。”容佑棠敲门,用口型回答站岗亲卫的好奇询问:腿磨破皮了。亲卫指点:多几次皮就厚了,你坚持坚持。
“进。”里面传来允许,容佑棠对值守的亲卫感激笑笑,推门进去:几个参将在,韩将军也在?
“叩见殿下。”
“磨墨。”赵泽雍直接吩咐。
“是。”容佑棠很愿意手头有事做,免得干站。他试图遗忘肉体疼痛,尽量步伐正常地走向书桌。
然而韩如海仍是看出来了,他关切道:“小公子是第一次急行军吧?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止血止疼,待会儿叫人给你送一些。”
“多谢将军好意。”容佑棠婉拒:“不过小的已经上过药了。”
韩如海大方笑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