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以忍受,恨不得就让苏浅时时刻刻都待在他眼皮底下,让他彻底地圈护起来,把所有的伤害都屏蔽在外。
&nb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叫施桓出来“谈谈心”的准备,尽量委婉一点,实在不行威逼利诱都行,只要能让他对苏浅多些耐心和忍让,尽量不要吓到他。结果看到的却是苏浅和施桓一同坐在桌子前,拿着铅笔在五线谱纸上写写画画,修修改改,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nb施桓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半点不耐或是烦躁,甚至有几次还露出点笑意来,就施桓那动不动就喷火的暴龙性子,能看到他在工作的时候笑,简直比看到六月飞雪还要稀奇。
&nb像施桓这种真真正正搞艺术的人,大多硬气,对虚与委蛇那一套最为不屑,若非真正有实力多看你一眼都懒得,更别提是对你笑了。
&nb他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旋即心中又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欣慰与骄傲。这就是苏浅,他一心记挂着的小孩,明明看起来那么容易让人担心,却从来不需他费心。
&nb“怎么了吗?”见顾清琉久久都没有说话,苏浅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顾清琉顺势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笑道:“没事,只是觉得……”
&nb“什么?”见他没有说完,苏浅不由自主地追问。
&nb“你真是我的宝贝。”顾清琉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nb苏浅瞬间连耳朵尖都红了,转身把头埋进了他怀里,这样的情话虽然听起来让人觉得难为情,但是从爱人的口中说出,无论是听多少遍还是会觉得甜蜜。
&nb接下来苏浅的每天都过得充实而规律,有施桓的亲身指导和制作团队的配合,上午的声乐课和乐理课就直接省掉了,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创作专辑歌曲,但是下午的形体和舞蹈课还是必须上的,因为后期拍而且在舞蹈方面也颇有天分,除了社交必须要掌握的舞蹈之外,街舞也跳得有模有样。
&nb花费了三个月,苏浅新专辑的所有曲目都敲定了下来,专辑名称以主题曲《阳春白雪》命名,预计推出时间为第二年的二月,部分曲子还在填词阶段,过带同步进行,接着是搭配乐器,每首歌的吉他和钢琴部分都由苏浅亲身上阵,接着顺利进入配唱阶段。
&nb这也意味着苏浅炼狱般的生活开始了,为了让唱片的质量趋近于完美,加之施桓对细节的要求过于苛刻,一首歌中只要有一句他觉得不满意就得重来,有时甚至要一句一句地录,非常考验歌手的耐心和实力。
&nb苏浅又是一工作了就会全力以赴的人,本身对自己的要求就很高,在施桓的影响之下,俨然成了“小施桓”,有时对方认为可以过,他自己倒觉得不满意,又重头来。
&nb因此原本规律的生活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苏浅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录音棚,下午的课也没落下,完了继续往录音棚跑,经常忘记吃饭,有时一待就是到半夜,甚至有录通宵的,简直恨不得睡在里边。每天回到家若是苦着一张脸,肯定是歌没录好,如果是眉开眼笑,肯定是今天的录歌工作非常顺利,仿佛人生只剩下了录歌这件事。
&nb顾清琉因此非常头疼,施桓本身就是个工作狂,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便不管不顾,雷打不动,时常废寝忘食,而且他认为工作就应该是这个态度,不留余力,若不是他强制勒令苏浅必须回家休息,以他的疯狂程度估计真要让苏浅睡在那里了。
&nb所以从施桓身上下手根本行不通,他只能从苏浅身上下手,看着难得回来得早一次的小孩,顾清琉抱着他俨然瘦了一圈腰,心疼得要命:“下午的舞蹈课就先不上了吧?整个白天用来录歌行不行?但是晚上九点前必须回来。”
&nb“不行的,新舞才学到一半,怎么能中断,老师还夸我进步快呢!半途而废的话以后赶不上怎么办?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啊,可以练舞也可以录歌。”苏浅不以为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nb顾清琉恨不得咬他一口,但看着他没剩多少血色的小脸,又舍不得,只得耐着性子哄道:“跳舞这个不急于一时,而且录歌也一样,专辑推出的时间定在明年二月份,照现在这个进度已经快很多了,没必要这么急,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nb“不行的,录歌这个要看灵感的,有时候感觉来了一下子就能过,能越快录完越好,万一后边找不到感觉怎么办?后边还有和声、混音、ring部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不能耽误进程。”
&nb他说得头头是道,顾清琉彻底脱力,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再继续让苏浅减轻工作量,小家伙能找出一百个理由来回绝他。
&nb“怎么了呀?”苏浅捧住他的脸,见他一脸憋闷的样子,不禁有些苦恼,“你不高兴吗?”
&nb“我这阵子看起来像是高兴的样子吗?”顾清琉抬了抬眉毛。
&nb“努力工作不好么?”苏浅小声地嘀咕。
&nb看着他变得怏怏不乐的样子,顾清琉登时就心软了,再多的不满,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伸手将他压进自己怀里:“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nb“我知道。”苏浅鼻子微酸,在他胸口闷闷道,“可是这是我的工作,我想做好它,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nb“我没有生气,乖。”顾清琉抚着他的后颈,顺毛摸。
&nb苏浅趴在他胸口,觉得甜蜜,又有点心酸,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这不仅仅是工作,这是通向你的道路,我在拼命朝你靠近,你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