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飞扬。
不一会,操场上就是沙尘的天下。
我吭哧吭哧的走到那个庞然大物面前,得意的笑了,小样的,还找我,慢慢找吧。
我没走出两步,一脚把我踢到学校围墙上,而我就像一个被贴在墙壁上的标本,怎么也下不来,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围墙外的世界,惊呼,一切大好,呜呼,沉沉的睡去。
我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班长。
上课去吧。
哦。
我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没有一丝力气。
我像一个特级伤残的战士被班长背着去了教室。
我看见金丝猴面无表情的坐在后面。
我刚坐下,屁股立马离开了凳子。
金丝猴有些得意的笑了。
我没理他,低着头看素描教材。
同学们,这次我们画人体素描。
冰志杰。
我嗯了一声。
上来。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讲台上,微微一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这节课呢,由冰志杰同学担任素描的对象,大家欢迎。
下面掌声四起,令我来不及辩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像一个变态的人物,穿着女生花花绿绿的衣服,坐在讲桌上,还保持着笑不露齿的淑女表情,如果说,小沈阳已经变态了,我可能比他还变态,因为金丝猴还在我嘴上画了唇红,这还不算,只要是能把我打扮成像女生的方法都用了,最后当他满意的笑了笑时,我也笑了笑,阿弥陀佛,幸亏没有练就葵花宝典。同时,心里也在一遍一遍的诅咒着。
金丝猴,你这个变态龟!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然后,在剩下的时间中,我又沉沉睡去。
醒来时,我看了看时间,早晨七点,穿衣洗漱完毕,顶着中秋的红日出门了。
冰志杰,你给我画一幅画。
老师,我没心情。
什么?你说什么?
我还是像上次似的迷迷糊糊的回答到,老师,我没心情。
金丝猴气得把教材往桌子上一扔,指着教室门说,滚出去。
我没走前门,而是从后门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去操场上打篮球去了。
下课铃响时,我看见金丝猴走了过来,我没有在意依旧热火朝天的打篮球。
进。
哎,冰志杰,你怎么搞得嘛,这么近的距离都进不了。
我满不在乎的说,下次注意了。
冰志杰。
我把球刚传出去,就看到金丝猴在篮筐下喊我。
我跑了过去,站在篮筐下喝着水。
你下节课,不用去了。
我心里很高兴。
但是,你也不能闲着。
我放下矿泉水,看了看金丝猴说,我不是在打球吗?
下节课,你不用打球了,我让体育老师教你相扑。
我刚咽下去的水,立马有些翻江倒海的感觉,这分明往死里整我呀。
金丝猴走了,我瘫坐在操场旁的观望台上,发着呆在想,如何应付死胖子的一节相扑课。
有史以来最难熬的课程还是躲不去。
死胖子穿着三点一式的裤衩出现在相扑台上。
我坐在他对面,仰着头遥望,然后用放大好几倍的声音对他说,死胖子,你和金丝猴是什么关系。
死胖子没说话。
我又说,哥们,咱就为了那几个大洋值得和我玩命的干吗?
这死胖子憨憨的笑了笑,谁知死胖子立马向我走来,连相扑台的台面都像地震似的震动了起来。
我哪是死胖子的对手呀,急忙站起来,窜出了相扑台。
没想到,死胖子还真给我玩命的干。
怎么办呢?我是大不过他呀,还是跑吧。
后来,操场上站了里三圈外三围的人,都在干嘛?都在看这场史无前例的追逐赛。
我已经快吭哧吭哧的不行了,回头看看死胖子,身上的肉一上一下的跳动着,脸上已经是痛苦不堪的表情了。
哎。我大声的朝死胖子喊去,哥们,咱别玩命了,行不?就那几块大洋不值得!
死胖子突然加速跑来,我一看,不好溜。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躺在医院了。
醒来的时候,旁边的铺上躺着死胖子。
我得意的笑了,你再厉害也让我玩到医院来了吧。
我下了床,坐在在死胖子的肚子上,然后伸出双手,在死胖子的脸上咣咣的扇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说,让你丫你我!
这时,一个护士进来了,用极为严肃的表情批评着我。
不许虐待病人。
我笑了笑说,我也是病人,我们这是同病相怜。
护士得理不饶人地说,那也不行。
我乖乖的躺在床上乖乖的做了最彻底的同病相怜的样子。
出院的时候,我看到了冯老师。
冯老师是教我历史的,我除了报美术学科外,还报了文史。
老师好。
我以一副很阳光的姿态向老师展示着。
你住院了?
我晕,我以为她是接我出院的。
嗯。
冰志杰,对于你的遭遇很感同情,我也没什么办法帮你。
我想,有这句话已足够温暖我半天的了。
但是。。
我一听,感觉事情有转机。
但是,我想给你说个对联。
对联?什么对联?
只要你按照这个对联去做就能摆脱你现在被动的局面。
我很兴奋,老师,您说,您快说。
这副对联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记住了没?
嗯,老师,这是您给我想的妙计吧。
我可不敢夺人名句。老师笑着说,这是毛主席指导游击战时说的。
然后,告别了老师,在回校的路上一直在研究毛主席说的这句对联。
回学校的时候,金丝猴已经站在门口了。
冰志杰,体育老师怎么没回来。
我冲他一笑说,老师,马上准备后事吧。
我说完,发现他的眼泪掉了,五十多岁的人竟然站在校门口哭了。
我的微笑也僵住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金丝猴为了报复我,是使尽了办法整我,可以这么说,十八般武艺齐上阵。结果是,我愣是没阵亡,依然得得瑟瑟的出现在金丝猴的眼皮子底下,气得金丝猴都快没人样了。
转眼间毕业了,可是毕业前校长给我们美术系下达了最后指令,那就是毕业前交出令他满意的作品才能给毕业证。
我想,完,我四年的时间像是慵懒的渔夫,一天打渔四天晒网。
当我正为了此事满大街寻灵感的时候,我碰见了教我文学的张老师。
老师好。
冰志杰呀,有事?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十字绣,然后笑着说,老师,您会绣?
会呀。
您可不可以帮我绣一个呢?
老师很好奇,你可以找你女朋友绣呀。
这时我语塞了,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呀。
老师,我想拿一件好的作品去交差。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女朋友绣。
我支支吾吾的说,我没有女朋友。
老师感觉有些为难,其实,我要帮了你,等于误导你。
没事,就这一次,过了这一次,我就会领到毕业证,再也不在这个学校了。
老师想了想,说好吧。
过了半月,我去老师的办公室拿作品。
刚进文学系的办公室,张老师连忙站起来,把我拉出办公室。
你怎么来办公室拿呢?
我很疑惑,那我去哪拿呢?
这样吧,下午在图书馆等着。
我下午去了图书馆,在靠窗的桌子旁看起了<百年孤独>。
冯老师来了,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张老师有事情,来不了了,这是给你绣的那件作品。
我打开包装看了看,惊喜着说,不教美术可惜了。
冰志杰,说什么呢,难道说张老师教语文教错了?
我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说,更适合教美术。
随后,冯老师走了,图书馆恢复了如前的死寂。
毕业那天,学校广播里放着祝你一路顺风,听着听着眼泪突然落下来了。
金丝猴没有来送我们,班长金丝猴病了。
我踏上奔往他乡的客车,在车窗用模糊的视线,望着这片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当我回望的时候,我看到了张老师和冯老师在办公楼前向我招手。
我连忙拉开车窗,不顾司机的警告,把脑袋伸出窗外,用手使劲的挥着,大声喊,老师,我不会令您们失望的。
呱唧,一声,把我惊醒。
好嘛,把手机都扔到床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