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楚惜猝不及防被扯了个踉跄,竟是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灵物”的全貌,猫耳长尾,琼鼻薄唇,琥珀色的眼睛充满警惕,毛绒绒的长尾巴微微卷起,以黑为主的虎斑毛色与瓷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愈发显得黑如墨,白如脂。
观众席上却是诡异地安静下来,随即又蔓延开了粗重的呼吸声,在这末世,人类数量骤减,得以存活的不是幸运的异能者,就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和女人,像这种纤细漂亮的少年,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
涂承似乎很享受少年的困兽模样,满意道:“开始吧。”
那汉子大概是个力量异能者,得到指令后,炫技一般将数百斤的铁笼子整个倒转过来,楚惜暗道不妙,挣扎着要抓铁笼栏杆,却还是晚了一步,被大汉揪住一条小腿。
楚惜终于现出些惶恐神色,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却挣脱不开那力量异能者的桎梏,观众席上爆发出兴奋的喝彩声。
那大汉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楚惜在心中将在场所有人骂了个够本,却没再做无谓的挣扎,只盼着早些结束。
拍卖师道:“大约十盎司,只一刀,可观刑,现在开始!”话音刚落,立即有人竞价:“五十枚粉色脑核!”“二十枚透明脑核!”“七阶奇虾脑核一枚!”
……
楚惜不知道自己的成交价是多少,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大汉手中的刀刃上,熟悉的锐痛很快袭来,楚惜忍不住闷哼出声,这一次是在大腿内侧,汩汩的鲜血只填平了碗底,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白皙幼嫩的大腿上只留了一点淡粉色的痕迹,血迹未干,红白交错,十足的旖旎暧昧,将那竞价的“标王”看得目眦欲裂——这是传统的附送福利,但也点到即止,拍卖场外就是“凤凰台”,妈妈桑手底下的“兽人”千娇百媚,只要有足够的脑核付账,就可以发泄掉多余的精力。
楚惜却知道这点痕迹也终会消失殆尽。
他曾无数次地尝试逃跑,每次被捉回来都着实要吃些苦头,身体却永远留不下伤痕,他知道自己是涂老大的“摇钱树”,他舍不得真的杀了自己。
然而变故却来得骤不及防。
与森寒冰冷的拍卖场不同,富丽荧煌的卧房内,所有家具都被仔细包裹了软垫,只有楚惜手脚上的链条始终没有除去。
于是,当那群高阶丧尸冲进房门后,楚惜先是惊疑,而后却只能砧板上的肉一般等死,面对散发着腐臭气味的丧尸群,楚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惜在涂老大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究竟是谁这样恨他?来不及多想,楚惜陷入一片长久的黑暗。
被丧尸啃噬分食的痛苦仍旧清晰彻骨,楚惜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那盏宜家经典小吊灯。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恍如隔世。楚惜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是他从前的卧室!
难道没有死吗?那么多高阶丧尸,而他只进化了一次,复生的速度远远不够,该啃得骨头都不剩才对,不可能逃出升天的。
“是在做梦吗?”楚惜胡乱摸了摸身体——四肢健全,甚至没有一点疼痛,他翻身下床跃到镜子前,镜中的自己不再赤身裸体,穿着牛仔裤和印有校徽的宽大文化衫,毛绒绒的短发看起来乖巧干净。
猫耳不见了!
楚惜蓦然转身,扒开裤子对着镜子,艰难地扭过头检查:唯有白花花的屁股——尾巴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