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赚讲课费,薪水高些,待遇好些。在中国的每一位老师,都很友好的对待她。而她,竟然用这样的言辞来评价这个国家,用这样的谣传来看待这片土地。她的自私让我无法容忍,她的刻薄让我相当厌恶。我们有多少老师,志愿去支援非洲的学校?!他们不为赚钱,他们深知当地的环境有多么的恶劣,他们也深知他们的责任有多么重大。他们是怀抱着怎样仁慈的心和怎样博大的爱去那些边远地区的?!他们的胸中跳动的是怎样一颗拥有伟大和奉献精神的心灵?!我难以想象玛莎浑浊而锐利的眼睛中,是否能看得见这些爱心。
玛莎怎么能不感到孤独?在一个她认为遍地瘟疫的地方工作,她不会有朋友,不会有快乐。她不懂得怎样去尊重一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善良的人们。她更不懂得什么叫作奉献,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超越国界,超越年龄,超越阶级的爱。
小z说:玛莎到底是走了,她忍受不了这种孤独。
而我知道,彼得留下了,许多外国学生和外籍教师都在这里拥有他们美丽而愉快的生活。我不止一次的接到回到韩国、俄罗斯、美国的学生们的电话或邮件,他们告诉我,在中国学习、执教的日子,是相当美好相当值得留恋的。他们怀念他们的中国朋友,怀念中国式的亲情与温暖。
我认识另一位美国学生,他来自美国一个中产之家,如果不来中国,他现在会拥有一片富饶的农场,过一种悠闲的田园生活。他两次来中国,爱上了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现在,他娶了一个中国姑娘。这位中国姑娘并不漂亮,也没有很高的学历,只是个乡下来城市工作的女孩子。但是,他爱她的朴实,他对她有一种深长的,平稳的,沉厚的爱情,好像窗前开着的浅淡的茉莉。谁又能说这种爱情不让人羡慕呢?!他们生活得很幸福。他是把家安在了中国了。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快要一岁了,每当他说起他的妻子和儿子,我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一种温暖与慈爱的神情。在中国,他无法过他的田园生活,他也并没有一片富饶的农场;但是他并不孤独,他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他的爱情,建立了他的家庭。谁又能不为他而高兴呢?!
我有许多同事,他们对待他们的外国学生相当照顾,对待他们的外国同事,相当关怀。对我们而言,外国学生就是一个离家很远的孩子,他们年纪不大,离家很远,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照顾他们?作为外国学生的老师,我们不单单是老师,还要当家长,要关怀他们的生活、思想,要给他们温暖的友情与亲情。有对于外籍教师,我们也会尽自己的全力给他们以帮助,帮助他们度过来中国以后在思想、认知、行为以及生活习惯上的种种不适应,和他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面对困难与挑战。我们需要互相帮助,互相鼓舞,互相关怀。很多次,在假期的时候,我在上海的繁华街道上会遇见外籍学生或同事时,他们会在很远的地方就认出我来,大声的打招呼,像见到亲人一样。我们把自己袒露给他们,他们也把自己袒露给我们。国籍并不是距离,语言也无法构成障碍,难以适应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也不会成为难以逾越的屏障。有一颗温暖而博爱的心,是我们沟通的起点和终点。
玛莎是无法留在中国的,或者也许我也能这样讲,玛莎是无法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许多国家的。她没有一颗温暖的心,她没有一颗充满爱的心,她在任何地方,都必然会被孤独包围。这孤独,不来自于她所处的国家,而来自与她深深紧闭着的内心世界。
孤独是个奇怪地朋友,只有在你召唤他来时,他才会来到你的心灵深处。玛莎自己召来了孤独,也只有自己品尝孤独。小z或者我,或者其他什么人,作为所有被她拒绝在心灵之门外的人们,我们谁都无能为力
午后的校园,阳光很温暖,很和谐如果不是自己的心里充满阴霾,我想,玛莎也终于会感受到这片温暖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