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枝看来,有一种危险而冷淡的气质,但他偏偏在笑。波本先生笑得很好看,但松枝还是隐隐感觉不太舒服。
松枝雅也像惧怕宫纪那样惧怕波本。
偏偏这个人的套话水平很高。初入社会的松枝雅也迷迷糊糊,把第一实验室发生的杀人怪谈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讲了出来。
“再说一遍,你进入病房的时候,宫纪在做什么?”波本热情地倾身。
“她在拆一个照相机……照相机是兰萨德送给她的……”松枝雅也说完才意识到不对,他后仰身避开波本,两只手紧张地攥沙发。
他是听说过波本和宫纪这两人之间的逸闻的。而谈到宫纪时,波本显得更加兴致勃勃,还热衷于让他不断重复宫纪的行为。
波本一点都不在意松枝的警惕。“她将照相机完全拆开,甚至拔出了螺丝圈……”他垂着眼自言自语,完全陷入了宫纪身处的虚构情景,“有人走进房间时,她第一时间将相机的残骸扫进了垃圾桶……”
松枝雅也很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波本回过神来,再度露出了那种神秘主义者的浅笑,“继续吧。”
松枝极度擅长察言观色,他觉得波本心情好了很多。
“手术结束后,宫小姐问我——她可不可以做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松枝雅也将打了个寒颤,“她当着我的面拿走了一把手术刀,而我没有注意她到底有没有把刀放回去。第二天。负责人动用了人力对宫纪和她的房间进行检查,并没有发现一把手术刀的踪迹。”
“就这样,一把杀人的手术刀消失了。”
松枝雅也说完,微微掀起眼皮观察波本的神色,“波本先生,你知道手术刀去了哪里吗?”
“当然。”波本看到了松枝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他话音一转:“但我不想告诉你。”
松枝的眼睛重新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一段骨头,像蔫了的气球一样瘫在了沙发上。
和宫纪一样,波本体会到了欺负小孩的快乐。
“组织只命令我查清监控的真相,其余问题要收费。”
波本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低眼看到面前的小孩手忙脚乱地开始掏钱,他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有关宫纪的问题除外。”
“我出双倍的钱也不可以吗?”松枝雅也递钱的手缩了一下。
“我希望她玩得开心。”波本用纵容猫咪拆家的那种语气说:“毕竟,她只是想要恶作剧而已。”
“哈。”宫纪冷笑,恶狠狠地戳烂了一片生菜,“到底是谁害得我出现在这里?”
宫纪的凄惨爱情故事传遍整个第一实验室,各版本故事里波本的形象在松枝雅也和乔安娜脑子里转了一圈。松枝雅也唯唯诺诺地开口:“或许不是传言里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