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食,军中却用粮食酿酒太过奢靡,遂改用秸秆、稻草、麦皮等物酿制医用酒精……不过衍儿说过,那医用酒精却是不能饮用的,否则对身体有害。”
言毕,又不经意的笑道:“当初在幽州,衍儿只酿造了一缸烈酒,认真说来也就二十来坛。除庆功宴上吃了两坛子,余下的也都提纯成酒精了。回来的时候我还跟衍儿说,等过年闲暇的时候再酿造一些,除进贡陛下和父亲,余下的不拘自家留用还是送人都不错。没想到陛下先得了。”
皇后在旁轻笑道:“听说是河北道行军总管颜将军献给陛下的。统共是两坛,陛下自己留了一坛,另一坛便孝敬给父亲了。”
太上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欣然饭毕,众人趁着宫门关闭,长安宵禁之前,出宫返家。
立政殿内,操劳了一整日的魏皇后神情疲乏的宽衣洗漱,刚要就寝安歇,就听门外值夜的小黄门扬声通传道:“圣人到——”
魏皇后微微怔然,遂在宫俾的服侍下起身至殿中。口内笑称:“臣妾怀有身孕,恐怕不能服侍陛下,陛下何不去杨妃处,杨妃和煦儿也一定很想念陛下。”
永安帝轻笑,一面吩咐宫俾替自己宽衣卸冠,一面笑着说道:“我又没想做什么,只是陪你说说话。难道无忧不想二郎陪伴你吗?”
闻听永安帝称呼自己的闺名,魏皇后有些羞涩的轻垂臻首,悄然浅笑。摆手示意殿内伺候的宫俾都退下,自己上前亲自服侍永安帝宽衣。
永安帝伸平双臂任由魏皇后施为。顺口问道:“太极宫的晚膳如何,父亲还好吧?”
魏皇后轻启朱唇,开口应道:“父亲很开心。晚膳也比平常多吃了些。更是对陛下送去的一坛子烈酒称赞不绝。父亲的意思是……今后太极宫饮用的酒水,可否都换成这种烈酒?”
永安帝闻言皱眉,沉吟半日,说道:“听颜钧集说,酿制这种烈酒要耗费的粮食不在少数。今岁天下大旱,诸州颗粒无收,百姓饥荒难渡甚至卖儿卖女为生。之前幽州为了治疗伤患兵卒,人命关天奢侈些也还罢了。宫中却为了口腹之欲要酿造此等烈酒,恐怕……”
永安帝长叹一声,只觉十分厌烦。
皇后闻言亦是皱眉,半日,犹犹豫豫地道:“太上皇只一人,就算整日饮酒,也耗费不了多少。陛下刚刚登基,如今朝野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太极宫呢。”
永安帝闻言更是头疼。想了半日摆手说道:“这酿酒的方子是薛衍献出来的。改日你问薛衍要一下酿酒配方,启内库为父亲酿制烈酒罢。三日一坛,开销就记在——”
“就记在立政殿罢。”魏皇后没等永安帝说完,抢先说道。
永安帝一愣,旋即笑道:“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为陛下分忧,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魏皇后说完,同永安帝相视一笑。两情缱绻间,只觉默契十足。
永安帝便笑道:“不过衍儿酿的烈酒果然很不错。别说父亲,就连我也眼馋不已。只可惜耗费粮食太多了。”
言谈之间,颇为遗憾。
魏皇后莞尔,开口劝道:“陛下节俭敦朴,励精图治,堪为天下之表率。”
永安帝哈哈朗笑,同魏皇后携手入榻。惋惜的道:“节俭之人也好口腹之欲啊。只可惜这酒只剩下半坛子。晚膳时都被无忌他们喝掉了。你说除了卫国公外,韦臻、许淹他们都是文臣,怎么酒量都这么好。朕也只喝了几杯而已。”
魏皇后听永安帝提及卫国公,不觉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因笑道:“我听说,这烈酒是颜将军献给陛下的。”
“是啊,颜钧集戍守幽州,这一年倒是很少同朕见面。不过有什么好东西还是没忘了我。跟从前一样。”
魏皇后轻笑,又说道:“颜将军是有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