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大夫,你就是小神医李大夫吧?你可回来了!快给我治治噢,我现在大半夜大半夜地睡不着,大把头发大把头发的掉噢!”
李嘉根正跟陈玉茭互发着短信,诊所里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着他大声吵嚷道。
嗯,那声音真的就像在吵架一样。
“呃,你等等,我先去上个厕所。”李嘉根看了一眼对他叫喊的女人口气稍微有些冷淡地道。
他知道这就是昨天过来扰起了一场纠纷的那个老婆子了,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不过也知道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她的,她可能也没想到会挑起那么大的事来的。
不过他现在需要转换一下情绪,和陈玉茭互发了两条短信,他把自个儿给气着了,这真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
本来是想安慰陈玉茭的,结果把他自个儿给气着了,嘿,这事特么的有意思了,为了一个已经死球掉的人渣包富贵,给陈玉茭发发短信竟然还把他自个儿给气着了。
李嘉根心里这样念叨着,思绪有些纷乱,情绪也有些不大安定,但在这种杂乱的情绪中,李嘉根还是意识到他自己也还需要对自己进行心理治疗啊。
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后,李嘉根终于是情绪稳定了下来,面容也变得很平和安静,开始给正在询问陈玉茭是谁惹了他李嘉根的老女人看病。
好吧,这个老女人叫王春红,不能因为他李嘉根心里有不痛快就老叫人家老女人。
面诊,看舌,闻诊,问诊,切脉,李嘉根面容平静地走完这些程序,心中对王春红的病情已经心下明了。
王春红自述5年前因思虑过度出现入睡困难的症状,当时没有进行系统治疗,服用艾司唑仑才能入睡,但睡眠质量很差,多梦易醒,而且还很怕冷。
她因此服用的药量也不断加大,近半个月病情加重,服用5片艾司唑仑也不见效果,去葛青云那儿治疗了一段时间也不见效果,于是才来找最近在柳塔镇名声大噪的他李嘉根来治疗。
李嘉根看她神情疲惫,面色萎黄,倦怠乏力,舌淡苔白腻,脉沉细,很明显就是五脏劳损,气血不足,必须得调补五脏才能安神助眠。
当然,这种病自然也会伴生磁场和植物神经紊乱的并发症,所以自然也得给她调理一下磁场和植物神经。
“你们都来看看王姐的舌苔,搭搭她的脉,判断一下她的证是什么。我们来会诊一下。”李嘉根趁着这时人不多,又开始带徒弟,不过话说得比较委婉,是会诊。
这四个人,包括陈玉茭在内,都得他好好带带啊,不然这诊所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特别强,其他人水平的提升都快不起来的。
几个人都过来看了王春红的舌苔,又仔细搭了她的脉,陈玉茭也走过来像个学徒一样地做了。
“怎么样?你们感觉王姐是什么证吗?”李嘉根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时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平稳下来了,说话时目光还温煦地在陈玉茭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充满了鼓励和安慰。
宣降肺脾之火的白虎汤还要加粳米和炙甘草来调和一下石膏和知母的苦寒呢,他刚才给陈玉茭发的那些短信也来峻烈了,虽然应该有效地降解了她面对小儿子时心中的复杂纠结,但必须用温煦的目光来调和一下的,不然只会让陈玉茭感受到他的愤怒了,这可不是他原本的目的。
“我看王……姐舌淡苔白腻,脉又比较沉细,应该是气血两虚,再结合她怕冷,应该体内还有寒湿。”周芳琴细声回答道。
她见别人都不回答,周正凯是初来乍到,说话做事都比较小心谨慎,陈玉俏是因为昨天那场事有些不喜王春红,所以也懒得说,陈玉茭面对李嘉根时自然不愿显得像个徒弟,所以这时也只有她来回答。
只是王春红这么大了,她跟着李嘉根叫姐有些别扭,不过看起来姐这个称呼让王春红很受用,现在的人连这小镇上都是喜欢让人叫得年轻些了。
“在补益气血的时候还得调整一下她的磁场和植物神经,这种失眠应该也与磁场和植物神经紊乱有关。”陈玉茭出乎众人意料地也轻声说了两句,听起来像是在提醒李嘉根一样。
李嘉根注意到她说话时表情自然语气平静,这说明她心里已经基本安宁下来了,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对于他来说,眼前王春红这病就是个小病,宽解安慰陈玉茭才是他心头的大事儿。
“嗯,和我想的基本一样,王姐这失眠应该就是五脏劳损,气血两虚,内蕴寒湿,再加上磁场和植物神经紊乱造成的。推拿和针灸就应该能在很大程度上纠正过来,然后再配合中药调理应该可以治愈。”李嘉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