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她嗓子真粗!”
林予笑得蹲在地上,要不是抬头看见贺冰从楼梯上下来,他能笑到晚上熄灯。收敛笑容站起身,他重新牵住林获,说:“豆豆,这是妖娆哥,是男人。”
林获瞪着萧尧:“这么漂亮……”
萧尧被这句傻话哄得眉开眼笑,还神神秘秘地让林予带林获上楼。林予刚走两步对上贺冰的目光,贺冰还是那副憋屈窝囊的样子,两个人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索性就不说了,每次都如此,相认后还没说过话。
林予牵着林获上楼,萧尧跟在后面,上去后发现水果已经洗净切好,书房的椅子上多了靠垫,厨房还炖好汤正在闷着。萧尧连连称奇:“这大哥得是家政公司的金牌员工吧?”
林予犹豫片刻:“他是我爸。”
他把整件事情讲述一遍,萧尧听完狠戳他脑门儿:“操!你不早说!我今天一来就让他给我端茶倒水还炒了个面,我现在好难做人。”
他们仨在楼上待着,贺冰在楼下看店,萧尧来的时候带着个大包,里面什么化妆工具都有,他看林获有白头发,于是给对方染发,还给敷了面膜。
当林获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换上一身好看些的衣服,只要不露出傻子相根本看不出异常。林予反而傻了,前前后后围着林获转悠,他拉林获站在镜子前照,连怎么夸人都想不起来。
林获分不清好坏,已经疲惫不堪无法站立,他被林予守着入睡,带着一头香香的黑发沉入睡眠。
晚上萧尧一直和江桥煲电话粥,林予独自在书房学习,他以前行走江湖摆摊儿算命,最怕别人问他为什么不上学,他那时候有点自命不凡,从来不觉得辍学有什么遗憾。
现在变成一个普通人,他念书学习,面临很多令人崩溃的知识点,渐渐觉得也挺有意思。他曾经为了看相中的某个疑问废寝忘食,为了风水中相悖的两条理论而泡在图书馆一周,现在为了作业和成绩悬梁刺股,其实是一样的。
一学就学到了凌晨,林予伸个懒腰离开书房,经过楼梯时发现一楼还亮着灯,他放轻脚步下去,看见贺冰正蹲在书架前贴编号。
贺冰看到他立刻起身,久蹲腿麻没有站稳,摇晃着向旁边倒下。林予箭步冲过去扶住对方,无意中抓住了贺冰的左手。
那只手很粗糙,可是也很温暖。
林予很想问,你为什么要撒那个谎呢?
不料贺冰忽然沉着嗓子叫他:“小予。”
“怎么了?”
“其实,其实那天骗了你。”
林予心头一震,他注视着贺冰不敢吭声,生怕丁点声音就让贺冰改了主意。贺冰也看着他,仍握着他的手,神色痛苦地坦白道:“那张照片背面的字是最近才写的,我一直没有写,就是害怕有一天被发现。”
林予没有想到猜测了那么多,此刻贺冰会主动承认,他问道:“那你既然不想和我相认,为什么又写了那句?”
贺冰移开目光,像是没勇气再看他:“因为我骗你,也自欺欺人,我知道自己没脸认你,可我心底里却又隐隐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爸爸。”
“我、我做梦都想听你喊我一声。”
“我骗你的那些话,是想让你能不怪我。”贺冰的语速很慢,要断气一般,“你让我留下,我高兴地睡不着觉,可这些天你都躲着我,我才明白我错得厉害。”
林予松了口气,这口气已经绊了他很多天,贺冰突如其来的坦白令他无措,可也令他生出了些许希望。
就在他怔愣着不知说句什么的时候,贺冰用力攥了攥他的手。
“小予,你和萧泽是一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