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们聚拢,一通东拉西扯、旁敲侧击地打探……没多久,二十位美女出现,提出了让众宾客作画的要求。
许多宾客不是没有见过美女,而是画技平平,无法凭记忆作画,只好就地取材。
二十位美女被他们默认为百美之选,不敢落笔,放眼场内,也只有陈致与容韵最为醒目。
一时间,以他们为中心,现场被分成三大阵营,一方以陈致为模板,一方以容韵为目标,还有一方靠真才实学,在纸上挥洒自如。
陈致排在中间,故意照着容韵的面具画了一张。他与戴着面具的容韵相处了几日,神韵抓得极准,虽是同一张脸,水平倒比旁人高出几分。
他画完之后,想去看容韵的画,谁知对方已经先一步交上去了。
陈致问道:“你画的是谁?”
容韵笑眯眯地说:“当然是你。”
陈致十分满意:“干得漂亮。”
容韵直觉他会错了意,也不解释,开开心心地跟着陈致走到一边乘凉。最后画的几个不是对自己的画技太自信就是太不自信,有几个甚至跑来请他们站到长案前面,被容韵拒绝了。
二十位美女收卷后,那些被拒绝的人便愤愤不平地跑来斥责他们,认为他们罔顾道义。
不等容韵开口,陈致便抢在前面说:“我与诸位素不相识,你们要画我与小友,我不阻不拦,已经是仁至义尽,何来罔顾道义之说?”
其他人便说:“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不过是挪个位置,这样的小事也不肯答应,可见心胸!”
陈致微笑道:“一挪之地,可大可小。昔日北燕王入侵南齐,也不过是为了让挪几千里的地方。”
“兄台此言差矣!”旁观者突然跳出来说,“北燕王雄才伟略,治下安居乐业,南齐王昏庸无为,国民三餐不继。北燕对南齐的战争岂能称之为侵略?”
陈致淡然道:“难道战争中,与北燕军队对峙的不是南齐百姓组成的军队吗?”
“那也是帝王之命……”
原本是一场意气之争,说到后来,竟成了正义之争。
容韵见陈致越讲越认真,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人拉到一边:“师父,前朝之事,何必理论的如此认真?”
陈致说:“总要有人对那些糊涂的人讲讲道理!”
容韵说:“师父不是陈朝皇室后裔吗?为何处处为南齐说话?”
陈致忽然瞪着他:“难道你觉得为师说得不对?”
容韵哪里舍得让师父生气,立刻说:“我也觉得北燕王不对!”
看着转世的北燕王说北燕王不对,陈致既觉得哭笑不得,又觉得有股说不出的痛快。虽然欺负对方没有记忆不对,欺负对方是小孩子更不对,但是……的确让人开心。
容韵见陈致露出微笑,稍稍地松了口气:“师父刚才认真吵架的样子,真是……”
“真是什么?”
“神气又威风!”实在没有胆子说恐怕,容韵只能昧着良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