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张秉忠本人似乎对张奉青一家的死一直避讳莫深,不然也不会在半年前秦艽刚从牢狱中出来,准备重归祟界之时好几次都对这件事避而不谈,甚至后来还专门派蛛女过来试图假意招揽。
而这么想着,这会儿正在前进的无头马车中继续同晋衡和石小光说话的秦艽也侧过头笑着将冷色调眼珠子漫不经心地转了转。
“说起来,那位被张秉忠带走的小姑娘除了你们就没有什么别的亲人朋友了吗??”
“……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这话刚一说出口就同时感觉到了来自晋衡和石小光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刚刚和他们套了半天近乎,心里打着些坏主意的秦艽见状也没着急吭声,只从袖子中抬起手地撑着头又显得挺无辜地笑着开口道,
“随便问问,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说……这姓小的姑娘来头还挺大的?可怎么她今天出了事就你们两个来了?
听出这家伙话里明显有另一层的意思,晋衡当然也没吭声,毕竟这种事关小氏家中阴私的问题,自己肯定不能如实地回答他,谁知道这人心里究竟打着的是什么坏主意。
而其实在刚刚来的路上他自己其实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就是已经化作灯芯老人的丁生究竟和小氏之间还存不存在某种联系。
可看石小光对小五蕴过去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的样子,晋衡一时间倒也拿不准这其中到底存不存在什么特殊关联,就在这说话间,看出他们俩之间好像气氛不太对的石小光只能特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小声转移话题道,
“……祟君,你和姓师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那祟主真的是只豺?”
“是啊,豺,他堂哥张奉青是条狼,他当然就是只豺了,豺狼本都是一家,他俩的父亲又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这关系当然就比寻常人亲近,只可惜张奉青的父母和大伯一族死的都恨早,所以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带着自己的秉忠弟弟像条恶狗一样地流浪在祟界,他自己一口都不吃,也要让自己这年纪还小,身体也不好的堂弟勉强填饱肚子,之后还为了活命认了狗母做干妈才在这祟界勉强包住一条命……”
“狗……狗母?是那个狗母娘娘吗?”
石小光战战兢兢的话让秦艽略显意外地看了眼他,见旁边晋衡似乎也一副在听自己说的样子,倒也不忌讳说起前后两位祟主当年那些破事的秦艽只笑了笑,又随口出声道,
“恩?你也知道……不错,就是那狗母娘娘,只是张奉青后来借着狗母的势力一发迹,有些东西也就和一开始不一样了,要知道,张秉忠可是张奉青当成自己亲弟弟拉扯到这么大的,试问这么个蠢笨如猪,一窍不通的东西,不是亲堂哥谁会有那个耐心,可惜啊,豺狼之间的至亲之情到底就如同儿戏一般……亲人父母手足之情也不过都是些笑话而已……“”
“……所以祟君是认定张奉青一家就是张秉忠亲手杀的吗?”
“不然呢?张秉忠当时人就在祟巢,真要是外人动手,为什么唯独只留了他一人,却杀了张奉青一家?而且要不是早就对此有准备,怎么会张奉青刚一死,张秉忠马上能借起威势当上祟主了呢,他堂哥的妻子据说死的相当凄惨,两个儿子更是一个没了一个丢了,张奉青拼死拼活求了半辈子的祟主之位,到头来可都便宜了他秉忠弟弟了……”
秦艽说这话时口气依旧是平时那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样子,仿佛两任祟主的种种恩怨在他看来都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闲事一般。
而原本正低着头想事,听到他这话才抬起眼睛的晋衡似乎也看出这祟君对前祟主一家去世这事的态度明显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只是再一注意到他话里隐隐透露出来的那点让他有些在意的地方后,晋衡却是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又语调略平地开口道,
“祟君曾经见过张奉青的妻儿?”
“……我只知道张奉青早早地娶了妻,但一直没机会亲眼见见他的妻子和孩子,因为那时候我正在别处有事所以一直没有回来,怎么了?”
“祟君就没想过为曾经的祟主一家做些什么吗?”
“……姓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位小祟主丢失在上次黄慧茹和祟主张秉忠的喜宴上,没记错的话,在那场毁了喜堂的火彻底烧起来之前,祟君恰巧也在所有人之前先一步离开了,当时您佯装酒醉当着众人闹了一场,可后来祟主却因为在他面前忽然出现的是我,就把小祟主丢失和杀蛛女这两件事都一起扣到了我的头上来,之后更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到其他人身上去,这件事……祟君应该还记得很清楚吧?”
晋衡天生缺乏起伏却显得条理相当清晰的声音让秦艽眯起眼睛就看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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