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到之前要帮秦艽找工作的事,刚刚差点都给忘了的崔丁东也在潦草抹了抹沾满油水的嘴后赶忙回答道,
“哦哦,对对对,我今天特意找人帮你问了,我一哥们的朋友那儿确实还要几个人,就是活有点重,钱也不算多,但是每天能包一顿饭,而且不需要太高的学历……”
“恩,可以,能有份正常人干的工作就可以了,工钱另说,我不挑剔。”
“那好,那我明天早上就去和我那哥们儿说一声,到时候多塞两包好烟的事,秦哥你要是觉得哪里干的不顺心就直接和我说,我还可以给你另外再找……”
“谢了,丁冬。”
“没事没事,你可是我哥,我还能不帮自己大哥嘛!”
心地善良,对人真诚的小青年一笑起来眼睛里都仿佛带着能烫伤人的光,眼睛泛着灰的男人见状扯了扯嘴角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随后又继续聊了几句别的。
饭后,秦艽照例是主动站起来又帮他把吃干净的面碗给拿去洗了。
对此崔丁东自然又是一番感激涕零的鬼哭狼嚎,就差没赞美自家贤惠的秦哥是观音转世了。
而所幸直接无视了这小子吵得要死的声音,把剩下的家务都给弄完之后才回小阁楼上的秦艽先是点了根烟夹在细瘦的手指上漫不经心地抽了几口,又在听到外头传来几声流浪狗惊慌的叫声之后忽然察觉到了地板底下来的异物蠕动的声音。
“滚。”
秦艽的忽然出声吓得地板下面的怪物瞬间就惊慌失措地爬远了,与此同时,伴随着这无名怪物的离开,楼下崔丁东那没心没肺的呼噜声也重新开始恢复正常的频率。
虽然这对神经极端敏感,几乎忍受不了外界一点杂声的秦艽来说又是一种另一种的困扰,但他还是在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后,翻身起来从床底下把之前出狱时随身带着的那只黑包给拿了出来。
黑包里东西其实不多,夹层拉链都坏了的小口袋里只装着他的身份证件和一张半旧的银行卡,除此之外,里面只有一把不知道是开什么东西的钥匙,几个沾着灰尘的五角硬币和一张泛着黄的照片。
照片里依稀是一家人亲亲热热地站在一起,但比较怪异的是,除了站在边上的一个看不清面目少年的脸,其他几个人的面孔都被人用剪刀都恶狠狠给戳穿了。
“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别再回来了……你就放过我们一家吧……这里不是你的家……求你赶紧走吧……”
一直到现在,耳边还仿佛徘徊着那充斥着惊慌与畏惧情绪的哭喊声,隔着那一层遥远到似乎已经失去真实感的记忆,从刚刚起就捏着照片一角出神的秦艽也顺手抖了抖手指上夹着的香烟。
轻飘飘的烟灰落在地上,随便亮了两下就灭了。
微弱的火光隐约照亮了床底,同样也照亮了先前被活生生拨皮拆骨,只剩下一个血糊糊头颅的母串尸体。
这个夜晚依旧很漫长,隔壁三俗狗血的深夜档还在继续的放。
而就在他一语不发地坐在黑暗中继续抽着烟,同时听着崔丁东这仿佛要打到下个世纪的呼噜声时,旁边整理的很干净,几乎看不到一点灰尘的床头柜上却传来了他那只二手翻新机的轻微震动声。
再等秦艽拿起来一看,他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和两条未读短信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
【你这周末有空吗。】
【我是晋衡。】
第8章赵
三更夜,月未明。
在外面应酬了一晚上刚刚才回到家中的赵晓澜正从自家车库里头探头探脑地试图走出来。
他看上去脸色明显不太好,相比起前两天去落霞山找晋衡帮忙的时候,这几天他似乎连面颊骨都明显凹陷了下去。
清江湾死孩子那事被他走法律途径之后是终于不再继续闹了,可是他身上这股衰神之气似乎还没有彻底消散,先前做噩梦幻听和发冷汗的情况最近不仅仅越发严重了,这几天晚上,他甚至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家里一定藏着什么他看不见也抓不到的怪物。
他能听到这东西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飞,有时候是在天花板的夹层,有时候则是在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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