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洒脱的走出房门。
外面一下雪行人就少多了,方士奇踩在雪地里,每迈一步脚底下都发出咯吱的声音。鹅毛般的雪花,犹如飞蛾扑灯一样落在他的身上,他抖落了一下覆盖在头顶的雪花,害怕湿了头发,再改变了他的发型。
其实方士奇也算是一个爱臭美的男人,有一次飞机场别人不小心踩脏了他的皮鞋,他差点跟人家急了。
到了十字路口,他看见马路对过停着一辆的士,他一招手,的士刷的开了过來,“你要去哪里?”从车窗探出一颗头问。
“政府大楼。”方士奇说,“今天下雪天不打表,五十块钱,你看可以吗?”司机问。
方士奇很长时间沒打过车,今天是第一次,还让人要了个天价,“喂,咱通北市打车最远处也沒超过20元的,你咋能要这么多?”
“今天雪天特殊,实在不行你让别的车拉你吧?”司机还挺牛,少了五十元绝对不走的劲头。
方士奇看了看四周暂时沒车,还得继续等,就上了他的车。
司机很想跟方士奇上话,他拿出老总的架势,很深沉的坐着,最多嗯一声,再多话不讲。
当领导的一般都这样,自打升官那天起就开始清高了,抬头挺胸的,目空一切,但遇到比自己大的官马上又还原从前,点头哈腰,一副太监嘴脸。
到了祥峰集团大楼前,方士奇跺了跺脚上的雪层,径直向楼里走去。
秘书比方士奇早到,他把老总的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看到方总來了,赶忙打招呼问好。
方士奇回了句你好,脱下大衣外套,轻轻的抖落了一下,然后挂在衣服架上,问秘书:“年终总结报告会是今天召开吗?”
秘书说是的,定在今天上午九点半。方士奇确认了开会的具体时间,看了下表,沒再说话。
方士奇父亲刚去世,一段时间心情很低调。
于是开始想着法子取乐,今天晚饭刚过,他突然想玩麻将,就给唐军打电话说:“唐经理在家干嘛呢?过來打麻将吧?顺便再叫几个人过來?”
唐军一看方总找上门哪敢推辞,就是有事也得说沒问題。只见他嗯了一声,说我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方士奇对妻子说那赶快收拾收拾,要來人了,屋子里最起码的干干净净。
方太太有点不情愿动弹,嘟哝道來干嘛呀?一玩就很晚,困得人要死不能睡觉,我看你还是去别人家玩吧?
“亲爱的,别说沒用的了,他们老也不來,冷不丁來一次你再给人家一个头脸,我这个当老总的可丢尽脸,再让别人整出个‘妻管严’那就麻烦了!”
方太太嘴撅的都超过了鼻梁,站起身开始规整房子,一会儿的工夫,地也擦了,桌子柜子也亮了,就连沙发也显得熨帖了。
最后她把麻将往桌上一放,坐在那里说:“还有什么可收拾的,我看可以了,等他们來了再泡壶茶,服务就基本周到了,到麻将馆也就这么一个水平。”
方士奇看了看比较满意,随便拿起一张牌在手里摸了下说四万,结果是八万。
方太太笑了笑,“这样的水平也就搞个白干可以了,赢钱绝对是沒希望。”方士奇哈哈大笑,这时门铃响了。
方太太赶忙去开门,唐军带着田四海还有赵永福一起來了。
方士奇笑眯眯的迎了过來,快进來,今天日子绝对是个好日子,阴历初六,阳历星期六,六六大顺,就看你们谁的手气好了,我今天是不打算逞能胡,在我家玩都赢了你们显得我水平低,在欺负你们。
赵永福回道:“我也沒打算赢,就是想來给你们交点学费,等学成下回再赢你们。”
田四海嘿嘿一笑,“你们都不想胡牌,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來得目的就是赢钱,出门我老婆嘱咐我了赢个打酱油钱就知足。”大家哄然大笑。
一开局空气就紧张上了,方士奇实在,说我已经听牌了现在开始钓将,大家小心点,千万别第一个放了炮。
唐军打出一张一条问,“是胡二五八条吗?”方士奇抿着嘴笑,不说。
田四海啪得打出一张三万,说莫非是一三五万的和?方士奇还是不动声色,最后赵永福打出一张发财,方士奇手轻轻一摆,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七对牌,单调发财。”
方士奇胡了高兴的不得了,一个劲儿演讲他的牌起手多么的好,赵永福却说第一把我就当炮手了,看來今天不妙啊。
田四海说:“沒关系,今天我封你为炮团团长。”说完,大家又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