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凄厉的质问着,怒吼着,冉沫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这种怨气仿若潮水一样汹涌澎湃而来,让人承受不起摇摇欲坠。
“人都死了,我拿什么赔给你?”既然如此,谁也不用给谁留台阶,当时在家里,只是不想跟他们扯一些泼妇才会扯的事情,如今都已经将薄如蝉翼岌岌可危的那一层危险关系捅破,那么没必要一直扯下去,这种事当断不断,后患无穷。
“你……”女人目瞪口呆,继而嚎啕大哭:“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害人精……”
“是谁把他害死的,你以为你一点责任都不用担负吗?他为什么死,为什么会被看守所的人带走。你这么多年的纵容溺爱都教了些什么?要问谁是真正害死他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冉沫弥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完,他全部的力气都没有了。
冉沫弥笑了笑,笑得讽刺而残忍:“你好好想一想这么多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
幼儿园双胞胎欺负同班的一个小胖子,将那小胖子打哭,当面嘲讽别人长得胖,你是怎么教的呢?哎呀我家宝贝真厉害,长大之后一定会大有出息的。
随地吐口水,踩着公共区域的凳子,在别人的餐厅的桌子上刻名字,对着眼睛不好的老奶奶吐口水,你的借口全部都是: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懂事……
做错了事情,就是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做对了事情,那就是我的儿子真厉害……
终有一天,孩子会长大,他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响应的代价,生命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你生的好,你就高人一等。
“如果不是你的教育有问题,沫生他会追不到女孩儿就报复女孩儿的男友,将人家的脸毁容?为什么?因为他肆无忌惮,有人给他撑腰,出了事情也不怕。如果不是你的纵容,他会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一整个牢房的人,别人为什么会群殴他?他难道不该被揍吗?在你怪罪别人的时候,你先想想你自己。”
冉沫弥笑了笑:“为什么哥能够担任政\\府\\要员,为什么我进了看守所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因为我们知道,不管我们做什么,没有人给我们收拾烂摊子,没有人给我们撑腰。冉沫生之所以会死,都是你的教育你的溺爱,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这每句话宛若一把利刃,将穆琼割得鲜血淋漓,她作为一个母亲,只是想要给自己儿子最好的,给自己儿子所有的爱,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爱护到了最后却成了刺在她心头的一把利刃,这把利刃将她刺的千疮百孔,她颓败的倒在地上,眼泪一行行的流了下来。
冉沫弥说完这句话,看了看旁边傻眼的父亲一眼,就转身离去。
冉楚河竟然不知道冉沫弥积累了这么长时间的怒气,父子两个人的隔阂还真不是一星半点,他作为一个父亲,想的只是自己的政|治|地|位,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儿子撑腰,出了事情也只会按照古人教育的要三省吾身,首先先从自己的儿子抓起,绝对不允许给他留下一星半点的黑点,自己的儿子连正常的父爱都没有,工作太忙又要求苛刻,导致父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确实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孩子撑过腰,当自己的儿子做事情的时候,没有父亲告诉他们该怎样做不该怎样做,只知道出了事情,会被打被骂被罚。
所以冉沫川与冉沫弥没有父母的关爱,越发的成熟,而冉沫境与冉沫生在穆琼的溺爱之下又朝着两个背离面发展。
冉沫弥走出去的时候,阳光明媚,现在又是一个夏季的来临,兜兜转转这是跟衡昀晔相处的第三个夏季,马上就要大三了,他也陷入了考研的困惑之中。
他之前想要考研是因为想要出国,只有出过了才能远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可是现在他不想出国了,却又不想放弃考研。
衡昀晔跟着他走出来,握了握他的手,冉沫弥扭头微笑着:“我没事,真的,只是说出来之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没事儿,我会给你撑腰。”衡昀晔笑得异常灿烂,眉梢上扬,唇角上扬,意气风发:“我以后可以给你撑腰了,H-E的递推市场市场很好,股东大会已经通过将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转让给我的书面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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