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死了!
死了!
死了!
冉沫弥难以置信,为什么冉沫生会突然死了呢?
“都是你出的主意害死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体弱,你还这样去跟你爸说……”凄厉的哭喊声穿破耳膜破空而来,女人在一片花圈之前哭得梨花带雨,看到冉沫弥走过去,猛然凄厉的厮喊起来,如果不是众多人拉着,这个女人会冲过去掐死他。
冉沫弥面对着女人凄厉的喊声面无表情,直接将一束白色的花送到冉沫生的画像之前,抬头看了一眼黑白色的遗像,冉沫弥一阵恍惚,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个人就这样死了,还是被那个看守所最烂的房间里面的人群殴致死的。
为什么会被群殴,为什么会群殴致死?
那画像就好像赤果果的嘲讽一样看着冉沫弥,冉沫弥觉得那像是对他的控诉,那眼神宛若一把寒光,看得冉沫弥毛骨悚然,突然手上一紧,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十分的温暖有力。
衡昀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的身边,将白色的满天星花放到冉沫生的遗像面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担忧却沉默。
冉沫弥看着他,说着:“没事儿。”
衡昀晔点点头,从手里给他几颗荔枝干果肉,当时在他爷爷的宴会的时候,衡昀晔也是这样小孩儿般从客厅里拿出荔枝干果肉喂他的:“给你的,你早上都没吃东西。”
冉沫弥拿过两粒含在嘴里,便走到一边去,手心里被握得越来越近,都快握出汗来了。
冉楚河到处在接见宾客,也没有顾得上他们,一夕之间的丧子之痛让冉楚河头发白了几许,他看上去无悲无喜。
冉沫弥本来想要帮冉楚河的,只是走近冉楚河,冉楚河那种冷峻的眼神让冉沫弥全身一僵,生生的钉在原地。
冉沫川也忙着周旋各个场地,还要照顾疯了的冉沫境与穆琼,冉沫境一看到冉沫弥就指着他喊着:“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穆琼在黑白色的画像之前哭晕过去好几次,一醒来就嚷嚷着让冉沫弥赔她儿子的命。
“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女人醒了过来,一阵疯癫,扯着一旁的冉沫弥不放,长长的指甲在冉沫弥的脖子上抓出来一道血痕。
衡昀晔忽然拉住女人的手,穆琼疯癫了似的,抬手就是一巴掌。
冉沫弥一怔,衡昀晔本来就不该被卷入这件事里面来的,他猛然抓住女人的手腕,眼神凌然好像冰刃一样:“你儿子是我杀得吗?为什么要我赔?”
“要不是你一句话,他会死吗?你怂恿你爸把他丢到那种恶人待得地方,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你这就是在故意谋杀,你是不是看不顺眼沫生很久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要害死他了?他们兄弟两从小就跟你有矛盾,所以你就借着这次的机会想要害死他对不对?”女人一声声的质问,眼泪流的满脸都是:“你早就想要害死他了吧,要不然不会借着这次机会怂恿你爸……”
冉楚河拉过女人:“你就少说两句,小弥又不是故意的,这件事谁都有错,你有错,我有错,大家都有错。”
穆琼猛然翻过脸来冷笑着:“还有你,如果不是你那样对待沫生,他会那样悲惨的死去吗?你算一个父亲吗?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这件事我跟你没完,冉楚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心里还念着那个女人对不对?那个下贱的女人,那个婊/子……”
冉沫弥猛然拉过穆琼,眼神冷寒如冰,蕴了开来竟然带着如血一样,他一字一句的说着:“麻烦你对我妈客气点。”
穆琼冷笑着:“你一个婊|子生的小孩儿倒有脸来质问我了,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沫境沫生有的,我都给了你一份,我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婊|子生的孩子就是下贱,说句实话,当时你在我家的时候,我没有掐死你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