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的点点滴滴说起,说得嘴都起皮了,他沉下脸,捧着一脸的孤单绝望,无声而委屈的质问着:“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就不管了你了啊,你怎么老是这样,娇气得不行。”
没有人回应,过了很长时间,衡昀晔才赌气说着:“沫弥啊,你这样让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就感觉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很孤单……”
冉沫弥的耳边不时传来车鸣声,一会儿传来衡昀晔喊他的声音,猛然之间,脑袋哄一下,仿若初星月明,所有的一切散开了。
他低沉的咳了两声,有点木然的睁开眼睛,长时间的沉睡让他脑袋昏昏沉沉,如雪的白色墙壁之下,夕阳无限美好,残霞染了半边天空。
他扭头,看到一如既往的张扬帅气,略显憔悴而焦虑的衡昀晔,焦急而关切的看着自己,人生之中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会觉得很幸福。
“你,怎么回来了?”冉沫弥一开口,才发现嗓子烧得嘶哑,一说话,喉咙就像千万根针扎一样,说出来的话很难让人听清。
衡昀晔量了量冉沫弥的体温,叫来护士看一下,医生做好各方面的检查之后对衡昀晔吩咐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衡昀晔看着冉沫弥,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医生说你如果再这样烧两天,他们也没把握救你了。我一不在,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真是的,看你多需要我,都离不开我了……”
看着冉沫弥那苍白的样子,他又不好继续责备,就闭了嘴,倒了一杯水给冉沫弥。
冉沫弥接过,正要去拿药的时候,他抬头问了衡昀晔,带着点儿淡淡的怀疑:“招标会进行到第几轮了?”
衡昀晔非常囧,第几轮都没有,还没开场他就跑了,幸好跑回来守了冉沫弥几天几夜,要不然他得后悔一辈子,此刻冉沫弥才醒过来,身体非常的虚弱,医生说他不能再受打击,衡昀晔就装得像狗尾巴狼一样:“没呢,还在等通知,通知来了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厉害,对答如流,惊险万分,你男人风里来雨里去,那几个招标的人都被说得没话说,点头称赞:好,好。还给我竖起大拇指了,你就说,你的男人厉害不?”
衡昀晔一段非常精彩的表演,让冉沫弥皱起了眉头,冉沫弥淡淡打量着他,如玉的脸上闪现一丝怀疑,须臾,怀疑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淡淡的无奈与叹息声。
“真的吗?”冉沫弥看着他,目光寒冷,让衡昀晔所说的谎话无处可藏。
衡昀晔心下不好,拉拢着脑袋,微微低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妻管严神马的是病,冉沫弥只要把话说得稍微重一点儿,衡昀晔就不敢撒谎,真是一物降一物,太丢人了,回去就把二狗子灭了口,让你躲在窗户上看。
二狗子趴在病房玻璃上看得忐忑不安,他觉得衡昀晔那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定会把他卖到窑子里去的,他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把责任推给黑老大了。
衡昀晔怕冉沫弥不高兴,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本来所有的人精心准备了两个月,到头来却因为他临阵脱逃全部泡了汤。
哪儿知道冉沫弥什么话都没说,沉默了很久,心里五味杂陈,当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你的身上,忽然觉得很无措与无力,“不过生个小病而已,值得你千里迢迢的放弃事业赶回来吗?”
“值得啊。”衡昀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已经错过了你之前那么多的时光,这以后我只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你生病了,我陪着你照顾你,你不高兴了,我哄着你,你开心了,我跟着你一起开心,你睡觉了,我抱着你睡觉,反正就是跟你一起就对了,你说对的,就一定是对的,你说错的,就一定是错的,就算你说太阳其实是月亮,我也会相信是科学家错了,就算全世界人都反对你,我也会挡在你面前反对全世界。”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那么一个人,你会为了他放弃全世界,这个人对你来说,是那么的特殊,特殊到了——他就是你的命。
冉沫弥动容,很长时间没说话,淡淡看了衡昀晔一眼,看得眼睛都移不开了。
衡昀晔笑嘻嘻的抱住冉沫弥,胸膛贴着胸膛,一场大病,冉沫弥又瘦了,衡昀晔好不容易把冉沫弥哄睡着,没有再做噩梦就出去了。
一出门,风吹雨挺直了脖子:“都怪黑老大,没事要去喝茶,人在他那里出事的,我建议把他卖到窑子里去让他下海从|业。”
衡昀晔没有直接回答风吹雨,只是看着黑老大,一时之间,他仿佛从一个稚嫩的孩子彻底的变成小大人,脸上露出刚毅之色,狠绝而惨淡,他淡淡的看着黑老大:“那个送礼的人找到了吗?”
黑老大摇摇头:“还没有,但是发现了一丝端倪,对方绝对不是单个恶作剧那么简单,他们似乎很了解冉沫弥,甚至连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与心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发给你的那条短信很合时间,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