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我……我去告诉老师啦!”
“呃,两个小芳啊!”邓光和几个男孩子都笑了起来。
“我们做什么了?自由社会,难道我们唱个歌也不成?”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聪明又漂亮……谢谢你对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对我的温柔,让我一直记到未来!”邓光和几人扯着嗓子唱,眼光却在两人脸上肆意地逡巡,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哈!”唱完还放肆地笑了起来。
钱芳眼泪在眼睛里滚来滚去,年轻女孩子被这么唱,真是一种羞辱,“你们唱就唱吧,为什么挡着我们的路?”
“这路你们能走,我们也能走。哈哈!”说是这样说,可几人拦着,钱芳走了两次都没走出去包围圈。
“唱得太难听了,五不着六,简直像公鸭子在叫似的。”
哈哈声嘎然而止,一群人都愣愣地看着说话的周韵,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对邓光这么说话。
邓光恼羞成怒,“周小芳,你说谁公鸭子?”
就是这样的阵势,让原来的自己觉得痛苦吗?想也知道,村里小孩那么唱的来源也在这里,周韵笑意不改,“谁唱的就说谁,话说唱歌唱得难听没什么,唱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邓光挥起了手,“你说谁?有种再说一遍!”
周韵知道这时候你越软越容易被人欺,气定神闲道:“我说唱歌难听没什么,唱出来吓人就不对啦!”
这个邓光的爸是乡里的副乡长,嚣张跋扈,平时一般人都没人敢惹。这时,听得周韵这么说,周围路过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邓光觉得很没面子,手举着恶狠狠地说:“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
钱芳整个身子都在抖,拉着周韵颤巍巍地说:“小芳,你别跟他犟了。”
周韵伸手安抚下这个小姑娘,冷冷看了邓光一眼,“你要敢再伸手,我立马就去验伤,内伤,我表哥在公安局里,看你想在少管所住几年?到时候,就用不着唱小芳了,轮到唱《铁窗泪》了!”
《铁窗泪》是八十年代流行起来的一首监狱人士悔恨的歌,由迟志强唱红。不过村里现在也不少人唱。九十年代县里的高中还曾经请少管所里的人去学样做报告,当时唱的就有这首歌。这被当作新鲜事从县里向周围村里传扬开了。
周韵哼了起来,“铁门啊铁窗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面,外面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时重返我的家园。”一边拉着钱芳向外走。
少女柔美的脸上现在一片凛然,嘴角含着丝不屑的笑意,不然怎么回事,邓光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
“你,你!”他的手不知不觉软软垂了下去,眼睁睁就这样让她和钱芳走了出去。
他后头的一个郭富城发型的男孩说:“邓光,怎么样,要不要给她们个狠的?”
“滚!”邓光瞪他一眼,“没听她说她表哥在公安局嘛!”自己竟然被一个平时任他们欺负的小女孩吓唬了,正心里不爽呢,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芳,你变得可真厉害!”钱芳眼睛简直都闪着光。
“这不算什么!他爸又不是李刚!”几个小p孩,中二综合症,胆子又大到哪里去,不过唱歌骚扰一下,小事一件。
“李刚是谁?”
“李刚是一个有坑爹儿子的官员。”
“坑爹儿子!哈哈哈!”钱芳破涕为笑,“你不知道我心都吓得要跳出来啦!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刚才你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不听不行。”
可不是变了一个人,多了十几年的经历呢,在公司里还管着一帮业务员。周韵笑笑道:“病了一场,想开了许多事。”
“哎,如果这样,我也宁愿病一场啊。”
周韵轻拍拍她的脑袋,心想,姑娘,光病也不行,重要还得人品超级好,抽中重生大礼包才成啊。
说着进了教室,上了两节课了,她也没适应这样的学习生活。老师的水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觉得这样的学习效率太低了。而她处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有太多的事要去抢占先机去做。
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大概有百分之六的人能继续考县城高中,考上高中的人中,大概又有百分之五的能进一步上大学。上大学的人中,大概有百分之六七上的是重点大学,上重点大学的人中,大概只有百分之三十能有更广阔的天地。
其他的人中,基本就是毕业找个工作,安稳渡过平庸的一生,在初中、高中学的知识中,很多可能就被忘在脑后。
按正常的学习,周韵觉得有那个时间和花费的精力,以她前世的经验,早已经能有所成就。应该找机会和养父母商量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