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清愤然拂袖而去。南宫不念看得出来,若不是因为醉雪刀的缘故,封含清早已杀了他无数次了。
又过三日,还是白千雪来为他更换星罗针。南宫不念一见他,便回想起前次不堪其辱,瞧着他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防备和畏惧。白千雪看在眼里,反而揶揄地问他:“你从前不是总让我陪着你吗?现在见了我,怎么这般生疏?”
南宫不念黯然垂眸:“那是从前,都过去了。”
白千雪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去为难他,沉默片刻后便为他取出星罗针,动作仍是小心翼翼。取完之后,两人便在昏暗的洞穴里默默坐着,仿佛是无话可说。又等上许久,南宫不念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白千雪开始向他体内刺入新的星罗针。
这是南宫不念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受刑,那些星罗针像一条条毒蛇,钻入他的肌肤,用毒牙啃噬着他的心脏,未到片刻,他的背脊便浮上一层冷汗。
白千雪的手指与他肌肤相触,动作已然极为轻缓,却也难消那阵阵剧痛。除了这持续不断的疼痛,与白千雪这般相处也让南宫不念极为难熬,他狠下心来,道:“直接刺进去吧,不必这样费神。”
白千雪捏着针的手一顿,问道:“怎么了?忍不了的话,我再慢一点,或者……你先休息片刻,一会儿再来。”
南宫不念道:“不必,我想快些。”
白千雪低声道:“你是……想让我快些离开吗?”
南宫不念抿着唇,没回答,但那沉默的态度早已昭示了他的想法。白千雪微微一笑,手下的动作比先前还慢了许多:“可我还想多陪陪你。”
星罗针的剧痛卷上心口,南宫不念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更无法使白千雪听从他。但随着白千雪的速度放慢更多后,他感到的痛楚也减轻了些许。
漫长的数个时辰后,那新的七枚星罗针终于完全刺入了南宫不念的穴道内。他背脊上的冷汗浮了一层又一层,白千雪取出一块洁白的棉布,在他背上轻轻擦拭,将汗渍都揩干净,又缓缓扶起他来,将他的衣衫整理好。
这般轻缓的动作,让南宫不念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是从前两人胡作非为后,他没有一丝气力,白千雪就会这样温柔地为他善后。然后抱着他,还总是喜欢去亲他的眼睛。
但这种错觉很快便消散了,白千雪没有去抱他,为他穿好衣服后,就放开了他,转身收起放置星罗针的布帛。南宫不念微睁着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隐隐看到白千雪的额头也挂着些稀薄的汗珠。
这几个时辰,不光是他在忍受,白千雪也是聚精会神,尽力将对他的伤害减到最小。然而几日前的那次折磨,让南宫不念刻骨铭心,以至于他忽略了这些,淡漠地看着白千雪,催促道:“你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