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焰咬了咬牙,看向钟不念,只见他唇角微带着笑意,丝毫不似一个沦落为奴的人,反而带了几分傲气。朱焰顿了顿,道:“一言为定。”
叫丧鬼疑惑地看向他:“你们约定了什么事啊?”
朱焰怒气没处撒,抬手一掌,将叫丧鬼的头如同皮球般从窗口丢了出去。
叫丧鬼:“啊啊啊啊!你们都欺负我!”
入夜时分,钟不念独自走回了魔教大殿,沿着木梯爬上尚待修缮的那一层,灯火明晃晃地跳动着,在墙壁上勾勒出几个张牙舞爪的身影。
楼阁里燃起了一盆炭火,奚将军正和几名手下魔兵聚在火盆前饮酒嬉笑,谈笑声盖过了钟不念的脚步声,一开始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回来了。
直到有魔兵无意中回过头,才发现阴暗的木梯口立着一个人影,乍一看嚇了一跳,连拿着酒碗的手都抖了抖,洒了旁边的魔兵一身。
他身旁那魔兵没好气道:“做什么?见鬼啦?!”
那魔兵伸手指了指木梯:“你们看。”
奚将军喝道:“是谁?!”
钟不念缓缓从阴影中移了出来,朦胧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几分柔和。
众魔兵见是他,纷纷骂道:“这厮居然还敢回来,真是个祸害,刚回来就装神弄鬼!”
奚将军却似并不感到意外,冷眼瞥向他,揶揄道:“你的命倒是硬,替兰妖种毒草,还没将你毒死?”
钟不念默然不语,奚将军又讥讽道,“你知道回来,可见是受了苦了,怎么样?与兰妖那里相比,我待你还算不错的了。”
钟不念低着头,盯着自己早已破损的靴子,从喉咙里滚出来几个字:“我知道了。”
这句话倒是让奚将军颇为意外,自从血溶渡者将钟不念送来这儿,他为了报兄长被杀的私仇,便百般折辱钟不念,但这人一身硬骨头,一句软话都没讲过,反而常常对他出言不逊。
如今钟不念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仿佛一头被拔去獠牙的猛兽,不禁让他感到有些许快慰。
奚将军挥了挥手,想要独自享受这份驯服野兽后的飘飘然,对身旁几名属下道:“你们先散了吧。”
几名属下一愣,也知其意,便嘻嘻哈哈地打趣了几句,一同散去。
炭火之前,只剩下他们两人。奚将军泰然而坐,钟不念垂手静默。
伴随着噼啪的火声,南宫不念有一种感觉,钟不念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快了。他无比确信,钟不念就算死,也不会摆出这副服从的姿态,他一定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半晌之后,奚将军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楼阁里,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