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边散落了一地木门和栅栏的残骸,大多数都是牧听舟心情不悦后“不小心”用匕首划破的地方。
牧听舟身上的伪装已经褪去,露出一头柔软的银发与晶亮的赤瞳,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郁长留垂着眸,一言不发地盯着桌案前的那杯逐渐冷却的茶盏。
只有李修缘抓耳挠腮地坐不住,时不时地朝郁长留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惜后者完全不看他一眼。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啪地一下把茶盏搁置在桌案上,粗声粗气道:“你想怎样?明明是你先过来的吧?明明也是你先动手的吧?怎么现在反倒是你在这生气了?”
“放我走。”牧听舟冷冷道,“难不成这就是你们檀若寺的待客之道?!”
李修缘嗤笑一声:“现在放你走,到时候夜半你不还是会偷偷溜进来?”
“……”
心思被无端猜了个准,牧听舟心底暗骂一声,一时有些语塞。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拆了你这破寺庙?!”
李修缘耸耸肩:“你拆,反正我早就想翻新一下了,到时候账本就直接送到聿珩那边了。”
“你他娘的——”牧听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啊?难道不是你先前昭告三界,说聿珩已经变成了你的侍宠了吗?让侍宠付银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李修缘打趣地笑了下:“你说是吧,长留?”
郁长留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扫了他一眼,李修缘一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不准跟他讲。”牧听舟倏地出声打断,脸色都沉了下来,重复了一遍,“不准,跟他说。”
这两人指尖的事情颇有些复杂,李修缘见真的把人惹火了,连忙摆手:“没说没说,我都还没说呢。”
“我都好长时间没同聿珩联络过了……对吧,对吧长留!”
郁长留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深幽的眸子望向牧听舟:“不知牧尊主今日而来所为何事?”
牧听舟瞥了他一眼:“说了,给人求块长生玉——不是我说,这位兄弟,你真的有点奇怪,我做什么你都要问上好几遍。”
他眯了眯眼:“既然已经得知了我的身份,还不滚远点?别在这碍了我的眼。”
李修缘瞪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心觉有些不妙:“等——”
郁长留应声打断:“牧尊主口中的那位兄长,到底是何人,隐瞒身份前来檀若寺,又居何心?”
“……还是说,你本意不在此?”
唰地一下。
郁长留稍稍偏头,一枚锋芒毕露的长刃匕首堪堪擦着他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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