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倚着雕绘栏杆,眼角处小小的红痣妖艳无比,立于他身旁的鸨头目光躲闪,回话支支吾吾,似有难处。
赵钰沉了脸:“怎么,是什么宝贝?本王还要不起了!”
鸨头直觉这不好惹的主气得不轻,连连磕头认错,颤着嗓子道:“能、能有幸服侍王爷是他的荣幸,您、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办……”
赵钰瞟了眼滚远了的鸨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周未然此刻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一只凶兽盯上了……
扒下缠在自己身上的怜菊,周未然返身关房门,这木门有些怪异,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也关不紧实,周未然无法,只好任它虚虚地掩着。
拧着眉转过头往回走,突地下身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上一刻还在凳子上的小孩,也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后面,一没注意就给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正委委屈屈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着自己呢……
“哎,”周未然叹了口气,俯身搀了他站起来,拍去小孩儿屁股上的灰尘:“你就不能安分点……”
小孩撅起柔嫩红润的小嘴,赌气般埋头蹭了蹭周未然。
周未然微微一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放开怜菊,周未然利索地返身开门。
“哎呀,周大夫也在啊!真巧……”鸨头满是皱纹的胖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周未然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他脸上绽放的菊花有些挂不住了才冷冷开口:
“不是您叫我来给怜菊诊治的么?”
………
鸨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摸了摸毛发稀疏的脑袋讪笑道:“那啥,人老了,忘性有些大,周公子别介意啊……”
偷偷觑了眼周未然,见他还是面瘫状,鸨头豪爽地一拍大腿,抬高右手端着的瓷碗,高声道:“怜菊啊,这蜂蜜是我特地拿来给你补身子的,你、你赶紧趁热吃点啊……”
周未然石化:……这么一大碗蜂蜜你让他直接吃下去么?还趁热?!是想甜死他还是咋的……
腹诽归腹诽,鉴于这鸨头一向脑子不好使,周未然还是很给面子地闪身让了条路。
可这鸨头不知怎的,本是好好往前走着路,却在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猛地来了个90°直转弯,端着的瓷碗盖到了自己身上,满满一碗蜂蜜全部顺着自己的脖颈灌了进去,未然上身顿时一片黏稠,腻乎乎的难受至极。
周未然愣怔了一瞬,回神后即刻从心底噌噌地升起了一把怒火: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喵了个咪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
可惜还没等他出手,鸨头已然机灵地将肥滚滚的身子缩回了门外,还一把带上木门,扣得死紧。
周未然拉不开门,憋着一肚子火没出撒,额头青筋暴起,向来温润清秀的脸此刻有些狰狞,怜菊早吓得瑟缩一旁,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