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喝点水?”
“我要找我的乖孙儿。”
秦风无奈一叹,收回了水囊。方才一时兴起,从那三个地痞手中救下了这位脑袋不太灵光的大娘。虽说寻人晦气让他感觉颇为爽快,可爽完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似乎给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这老太太除了那句要找孙子的话,其余的什么都不会说,根本无法沟通。面对这么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秦风也实在不忍心将她丢在路旁,任凭她自生自灭。
别无选择之下,秦风只能将老太太请上了马车,继续向前行去。在他看来,吴县紧临苏州府,那三个痞子既是从城内将这老妇拐了出来,那老妇人居住在苏州城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以她那龟速般的脚程,想来也不能从其他县城而来。至于入了城,他是没那闲工夫到处打听,送老太太回家的,只需直接送去府衙,交给官府他就能功成身退了。
一路驶去,不多时,富贵的声音便从车厢外传了进来。“少爷,咱们到城外了,不过好像现在还入不得城。”
大白天的不让入城?秦风心中疑惑,便掀开了车帘,向城门处望去。只见城下似乎聚集了不少百姓,行色匆匆的旅人,手提竹篮的妇人,推着小车的老汉,齐齐聚在一起,分成两队,站立在城门两侧。城门下有十多个身穿粗陋皮甲的巡检,不断在和身旁的百姓叙说着什么,就是不放他们入城。
秦风正想让富贵上前问问情况,忽然从城内传来一阵整齐响亮的踏步声,一队约莫五十来人,身着沉重铁甲,手持长枪的士卒气势汹汹地从城内涌出,领头的将校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低声吩咐了一句后,两侧巡检便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城内。
似乎,是在换防?眼前的一幕让秦风更是纳闷不已。苏州府距离东都金陵不远,向来就极为太平,几乎不会发生战事。所谓的城防不过走个形式而已,每个城门只需十来个巡守,负责查看来往百姓的路引,以及商队的货物而已,主要目的在于侦查江洋大盗及一些朝廷明令禁止贩卖的违禁品。而眼前这支军容整齐的队伍,该是苏州府防御使麾下的朝廷正规军,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联想到先前吴县也曾有过的城禁,秦风忽然有些激动。莫非。。。苏州府也走丢了妇人?若真是如此,那就一定是魏家之外的那批歹人,或许正是掳走荫儿的罪魁祸首。如此一来,他只要细心寻找,说不得能在苏州府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欣喜之色尚未在脸上完全绽开,便已彻底凝固了。秦风沮丧地发现,那些士卒接管了城门之后,便开始逐一放百姓出入,显然不是他想象中的城禁。
“能入城了,走吧。”秦风吩咐一声,转身便又上了马车。
“驾!”富贵将手中马鞭轻轻一挥,将马车赶至人群之后,自觉地排起了长队。
守卫在城门下的士卒分为两队,左侧的通道专门用来查验出城的百姓,右侧才是负责入城。换言之,通道只有一条,加之守卫盘查地极为仔细,通行速度很是缓慢。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前方的老汉才重新系起被打开的包裹,背在肩膀上,通过匝道向城中行去。富贵赶忙驾着马车虽在老汉身后,向匝道行去。
“站住!”右侧一个士卒闪身拦在车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抬手指向富贵道:“下车,接受盘查!”
富贵不敢怠慢,忙跳下马车,堆起笑脸道:“这位军爷,小人是吴县秦家的家丁,陪同我家少爷来苏州城办些事,一府之地,无需路引吧?”
“谁问你要路引了?”那士卒两眼一瞪,看向马车道:“让车里的人都下来,我们要搜车!”
“搜车?”富贵面露苦色,摇摇头道:“没有这种规矩吧。”
搜车怎么行?出发之前,老爷为了做足面上功夫,特意为唐家准备了一份厚礼,放车上让少爷一并带来苏州府。富贵虽不知礼物究竟是什么,但既然出自老爷的手笔,定然是贵重之物,让这些兵痞搜车?万一让他们随手顺去个一两件东西,那也是极大的损失,富贵立志要在秦家干一辈子的,考虑问题向来以秦家的利益为先。这种要求,他如何肯应。
“规矩?”那士卒冷冷一笑,不屑道:“老子的话就是规矩,要么你就打道回府,从哪来回哪去,要么就叫人下来让我们搜,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见他口气坚决,富贵一时也犯了难,想了想,值得走至车窗边,小声道:“少爷。。。”
“我听见了。”秦风掀开车帘走出来跳下车,返身说道:“七儿,你先把大娘扶下来,让他们早些搜完,咱们早些入城。”
当莲七扶着那茫然呆滞的老妇人跳下车后,那总是一副阴阳怪气模样的士卒忽然变了脸色,他忙回头高喊一声:“大人!”
一个小旗模样的官兵赶忙迎了上来,瞧见老妇人后也是面色一变,接着不待他有所吩咐,十多杆长枪便不约而同地直向秦风等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可是朝廷的正规军,绝非县城的乡勇团练,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瞧上去都是杀气腾腾。此时莫说富贵吓傻了,秦风也不由心中一紧,忙抬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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