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风追求夏荫儿的举动,富贵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他是少爷的跟班,可跟班毕竟不似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和主子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这么牢靠。按照大华习俗,丫鬟是可以随小姐陪嫁的,主仆关系不但持续一生一世,若是得到姑爷的宠爱,将来或许能成为家中的半个主人,前途可谓光明无限。
小厮则不同,若是少爷有心关照,将来等他接替了家主之位,或许能提拔自己当个管事。可秦家管事就得六七个,并非是唯一的,要办错了什么事,还随时有被他人取代的可能,最后辛苦了大半辈子或许还得落得个一无所获的结局。而秦家的主子可不止少爷一个,即便他与少爷感情颇深,可将来少夫人的态度也是极为重要的。主母若是难伺候,规矩多,他犯错的风险就会变大,得罪了少夫人,一样得滚蛋。
先前秦风与唐家有婚约在身,富贵就曾为自己不确定的将来而忧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唐家可比秦家混得还好,那个集家中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唐家小姐,脾气能好到哪里去?好在这事告吹了,富贵面上着实为少爷遗憾了很久,心中却是庆幸无比。
现在可好了!少夫人的位置似乎即将有了着落,而人选又是这么一个温柔,善良,好说话的姑娘。夏荫儿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家中条件又甚是艰苦,想来是绝对没那闲工夫整日把精力都放在规矩上面。他富贵的日子,自然会越过越好的。
眼见少爷又要与少夫人出门培养感情,还需要一辆马车,富贵自是当仁不让,殷勤地前去取车,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一同前去。游玩嘛,又有少夫人相伴,少爷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这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说不得什么时候一开心,又会打赏他一番。谁和钱有仇啊?这等机会自是不容错过的。
不过这次富贵却打错了算盘。秦风能和夏荫儿出个远门,培养感情的确颇为喜悦,可男女之间的事容不下第三人在一旁充当灯泡,跟班也不成!但凡有第三者杵在那,以夏荫儿的脸皮厚度,秦风是断无机会与她亲近的。故而,当富贵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后,他便被自家少爷义无反顾地抛弃了。
当马车驶到太湖旁时,秦风便打发富贵去寻个农家,寄放马车,顺带给马儿喂些草料。而他自己则搀扶着夏荫儿跳下车来,在湖边寻了个渡船,两人舍车就舟,在富贵异常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向西山岛缓缓飘去。
夏荫儿是北方人,自嫁来南方之后,做的也都是居家之事,虽住在江南水乡,却也没什么坐船的机会。那种与马车截然不同的风浪颠簸,让她颇为不适,心中似乎也生出了几分惧意。自打上船之后,她便成了一个闷葫芦,面色渐渐苍白起来,仍凭秦风在身旁聒噪,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她这是晕船,自是极为难受的,可太湖实在是大,一眼望不到边,尽是波涛盈盈的湖面,一时半会也到不了目的地。秦风轻轻将夏荫儿楼在怀里,见她这会连推开抗拒的力气都没了,不由大为心疼,忙开口向正在船尾持桨的船夫道:“我说老丈,你能让船平稳些么?”
那船夫瞧了他一眼,先是将斗笠翻于背后,这才咧嘴笑道:“客官,忍忍吧。这儿风大,波浪也大,老汉这小船难免颠簸,可与划船的手艺没啥干系。”
“那您老就划快些,长痛不如短痛,早些到西山,也免得我媳妇太过遭罪。”这儿离县城太远,没什么熟人,自然由得秦风乐意,想怎么说怎么说。怀中的夏荫儿也只勉强瞟了他一眼,象征性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下一刻却又难受地闭上了眼,不争气地继续在他怀中躺着,小手紧紧抓着秦风的衣襟。
矛盾,纠结!这就是秦风此刻的内心写照。他不忍夏荫儿如此受罪,却也异常享受这种美人在怀,温婉如玉的滋味。船速快些,或是慢些,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
船夫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既然客人开口了,他这个收钱的自然得招办。手上用力倒腾了几下,船儿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这船夫显然常年做的就是摆渡行当,身形虽瘦,筋骨却好,那青筋暴起的一双老手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一番划动之下,面色如常,气息都不见丝毫紊乱,甚至还颇有余力地与秦风拉起了家常。
“小哥面生的很,外地来的?”
“不,我是本地人,就住在县城里。”秦风这话却是不错,他是地道的吴县人,无论今生还是前世,不过穿越前的世界,吴县已是改了名字,不再独立于苏州府之外,而是彻底融入了苏州,变成了吴中区。至于这太湖,他也是常客,每年到了琵琶,杨梅上市的季节,他总会去游玩一番。
“哦。”船夫恍然,他略一犹豫,便开口说道:“小哥既是本地人,乡里乡亲的,老汉得交代你一些事。”
“恩?”秦风愕然。“何事?”
“最近这东西两山不是很太平,小哥带着夫人游玩一番倒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千万切记,只做游玩该做的事儿,管好自己就成。至于旁人,无论遇见什么事,可莫要随便插手,以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哦?此话怎讲?”秦风心中一跳,立刻开口问道。“老丈可能说个明白?”
“这。。。”
见他有些犹豫,秦风忙让夏荫儿靠在自己左臂上,接着右手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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