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似乎压根没讲此事放在心上。这些可恶的同村百姓也来添乱,竟然轮番借粮给她,导致功亏一篑。
水井,是江南百姓生活用水的主要来源,他唆使地痞用巨石填了柳家附近的水井。结果呢?夏荫儿就跟没事人似的,以弱小纤细的身子愣是扛着扁担,提着两个让男人瞧着都觉略大的木桶,走出两三里地去打水。也不知道这小身板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屋子大门,钱正鹏也派人给砸了。想这婆媳两人相依为命,家中也没个主事男人,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必定缺乏安全感,到了夜晚难免心中惶惶,难以安睡。可一连几日过去了,派去打探的下人竟跑来告诉他,夏荫儿整日都精神奕奕,哪里有半点睡眠不佳的样子。最终,他只能得出了一个解释,这小村庄的百姓都太过善良,治安好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有没有大门。。。似乎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眼下似乎除了明抢之外,再无第二条可行的法子了。但明抢。。。他不敢。江南不比西北,这里没有多少山脉,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些不服王法,亡命之徒的立足之地,民风没有如此彪悍。反而因水源极多,成为了众所周知的景秀之地,文人骚客大多出于江南,朝中历届高中的举子大多也都出子江浙之地,加上这里又是朝廷赋税重地,若是有人枉顾律法,定然是要受到严惩的。
钱正鹏不清楚自己的舅舅究竟是个什么官,只知他在苏州府办差,既不是在四大陪都之一的金陵城做官,那就绝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触犯律法。
痛定思痛之后,钱正鹏竟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事就坏在了柳家那些邻居身上。若是没有这些人明里暗里的帮衬,柳家的日子怕是早就过到头了。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一大早便带着六七个地痞赶来了柳家所在的村庄。此番的目的不是抢人,他要逼迫夏荫儿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顺便寻个机会,给这些不识抬举的百姓一些颜色瞧瞧,让他们有所顾忌,免得接二连三坏了自己的好事。
说来运气不错,刚入村子没走了几步,钱正鹏就瞧见夏荫儿姿容婉约地挎着一个竹篮,正打算出门买菜。如此缘分,让他心中大喜,忙快步迎上,将夏荫儿堵在了小路旁。结果没等他欢喜多久,苦恼的一幕又出现了。
夏荫儿在微微错愕之后,便又出现了那副小媳妇的表情,脑袋垂得低低的,小手紧张地攥着裙瓣,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却死活不说一句话。任凭钱正鹏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为所动,甚至还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儿,随时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一般。
把那钱正鹏给气的啊!换了旁人,他早就动手了!奈何夏荫儿那副小模样是着实惹人怜爱,尤其是一双灵动的杏眼,扑闪扑闪仿若能勾人心魄,钱正鹏如何舍得动粗?只见对方因心中惧怕,呼吸略显急促,胸前一阵轻微起伏,勾勒出一抹极是诱人的弧度。夏荫儿肤色很白,脖颈处如羊脂美玉般透着让人心醉的光泽,不由让钱正鹏想入非非,真不知她脖颈以下被那粗布衣衫遮挡之处,又是一番怎样的美景。
钱正鹏迫得很近,不但能清晰地嗅到夏荫儿那独有的体香,甚至就连她呼出的气息似乎都能极为清晰地感受到,如至醇美酒,让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这种完全由两性荷尔蒙产生的效果,对现在的钱正鹏,正如世上最强烈的催情药物,历时便心中一荡,升起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占有欲。
我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她!钱正鹏心中呐喊,身子已不自觉地向前踏出一步,伸出双手便要强行将夏荫儿搂入怀中。
欲望使人疯狂,却也是人类不断进步的最大推动力。钱正鹏忽地灵光一闪,终于发现了自己最大的问题。他实在太过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
一个女人,即便再神圣高贵,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人的身份,也逃脱不了雌伏于男人身下的宿命。什么是触犯律法?有人上告,铁证如山,这才叫犯罪!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强行占有一个良家妇女的确罪名不小。可问题是夏荫儿是个孀居妇人,丈夫早就死了。若是自己不顾一切地占了她的身子,将她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女人,届时名节已失,自己也就成了她实际上的男人。
钱正鹏不信,她能不顾将来地去官府告他!只怕非但不会,即便有狗拿耗子的旁人出头,为柳家上告,夏荫儿迫于现实也得千方百计地维护他。如此一来,便连通奸的罪名都算不上了,顶多只是不合礼法,晚些时候再行妾礼将她纳入后宅,岂不完美?
想到就干,钱正鹏出手了,打定了主意先强行将她带去暂租的宅子,好生享受一番这可人儿,旁的事么。。。再说!
夏荫儿万没想到钱正鹏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出手轻薄,吓得花容失色,她本能地惊呼一声,历时便要向后退去。奈何身后正是一片篱笆桩,已是退无可退了。
“住手!”在此危急时刻,一声大吼自远处传来,一个身高近八尺,长得孔武有力的汉子如同一头健壮的公牛,喘着粗气,飞快向两人所在处狂奔而来,身后顿时激起一片尘埃,那略显憨厚的方脸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夏荫儿见状不由微微一愣:“大牛哥?”
大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