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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恰也证明,赵容显真是把她欺负得狠了,不然她不会哭成这样。
他打算走远一些,给苏向晚留些自己的空间,脚步还没走远,就听她又道:“你回去帮我找套衣服回来,我这样没法回府。”
她离金玉酒楼也没走多远,元思回去拿套衣服,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反正她是不想再套着这衣服了,被包裹着的月季花香,就像赵容显的影子一样,缠得她不胜其烦。
还有心思顾着拿衣服,想来是没什么事了。
元思点头,身子一闪,往回飞走了。
苏向晚抹抹眼泪,在河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就着萧瑟的冷风,随手拿起旁边的石头往水里扔去,像出气一般地听见水花扑通扑通的声音,她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哭并不是怎么丢脸的一件事。
她一向不喜欢把坏的情绪憋屈在心里头,大多时候她逆来顺受,无非就是压下了那么点不开心,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她也能找到自己调节情绪的节点。
哭过去了眼泪一擦,睡一觉,也就没有必要耿耿于怀,她要对自己好些,犯不着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事物费太多心神。
演戏哭得太多,尝试过人生百态,苏向晚以为现实里应该没什么事能逼得她哭出来,没想到她低估了赵容显恶心人的程度。
她只是……只是太委屈了。
“赵容显你会有报应的!”她哭累了,朝着黝黑的河面喊道:“姐姐我到现在为止,就那么点伤心难过生气狼狈,全都是你给的,你真了不起,豫王爷……豫王爷了不起,你总有一天要哭的!”
她就擦亮眼睛,等他哭的时候!
元思取了衣裳回来,瞧见站在苏向晚后边不远的赵容显,一时间有些反应不来。
他身上还是一件白色的中衣,连披风都没披一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
他忍不住就道:“天气寒凉,王爷注意添衣。”
赵容显知晓他来了,头也没回,只是道:“她如何了?”
元思知道他在问苏向晚,很老实地就道:“哭得很凶。”
凶是表面意义的凶,一边哭一边骂,他真是没见过一个人哭起来也能有这样凶人的气势。
想了想,他又道:“属下从未见过她有这么伤心的时候……”
赵容显可算有了一点反应,他扬起声调,语气也柔和不少:“你是为她抱不平吗?觉得本王错了?”
元思低头应道:“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王爷或许对她有些偏见……”
不然不至于这样欺负她。
赵容显虽然小心眼,但不会幼稚到一天天跟一个商女过不去。
想必苏向晚是真的惹到了他。
“本王对她没有偏见。”赵容显声音极低,低得仿若叹息,又带了点嘲讽。
元思听着,觉得赵容显今晚着实有些奇怪。
以往他从不解释这些的。
赵容显也没打算说太多。
哪怕从未喜欢过谁,他也听说过旁人的喜欢,听说过话本里的缠绵轰烈。
大抵是温言软语,百依百顺,再不济,也是陆君庭待她那样,坦荡直接。
他喜欢上苏向晚这件事,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就不可能说服别人了。
赵容显看见元思手上的衣服,开口说道:“衣裳给我。”
元思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衣服递过去了。
鲜嫩的青绿色很是招摇,没有什么脂粉香气,十分干净清爽,连熏香都没熏,只有一阵跟她头发香气类似的茶油气息,有点苦,有点香,有点撩人。
苏向晚已经哭消停了,察觉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下意识就以为是元思。
“怎么这么久?”她随口问了一句。
身后没有回音,只是伸手把衣服送了过来。
苏向晚回头去接,正对上赵容显望下来的目光,半晌都醒不过神来。
她该不是气晕头,生出什么幻觉来了吧?
“殿……殿下?”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赵容显“嗯”了一声,打破了她的怀疑。
苏向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接过衣服,如临大敌地看着他,满目防备:“殿下这是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