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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嘉木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祈南低着头,小心仔细地洗衣服上的污渍。他哪会洗衣服?他活那么大依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谢谢了。”郁嘉木搭话说。
“本来、本来就是我不好,弄脏了你的衣服……”祈南说。
这老男人还挺害臊的。郁嘉木想。
祈南越是这样羞涩,郁嘉木就越想欺侮于他。
“你叫什么名字?”郁嘉木明知故问道。
祈南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珠子像是浸在沁凉的溪水中的黑色宝石,他低声说:“祈南。”
郁嘉木凝望着祈南,轻声道:“‘祈神之佑’的祈,‘南有樛木’的南吗?……南有樛木,葛藟萦之”
祈南愣了愣,眸光恍惚了一下。
郁嘉木笑笑:“抱歉,只是突然想起这句诗。”
祈南接话道:“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是这句,我也……我也很喜欢这句。”
郁嘉木并非文艺青年,也从未背过诗经,除了课本上要求背过的,他就只知道两首,都是他爸日记本上写的。
——“……我今天在读《诗经》时读到一句话,‘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是这句,我也……我也很喜欢这句。’
我问祈南他父母是不是因为这诗给他取了名字。
他笑笑说不是,大抵只是因为他大哥叫祈东,所以他是祈南。
我说但在我心中,他是同这句诗一样美好的。
他红了脸,可真好看。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看他脸红而已。”
祈南把郁嘉木衣服上沾着的颜料洗干净,留下一块湿痕,拿去院子在日头下晒一会儿。
郁嘉木却在想,祈南的盥洗室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两个人在住……
一走进院子,正在藤椅上团成一团晒太阳睡觉的白猫被惊醒,扭头看到郁嘉木,突然弓起身子,对他呲牙哈气,作出攻击的姿态。
祈南尴尬地走过去:“她平时不会认生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祈南伸手安抚猫咪,猫咪猛地蹿起,朝郁嘉木扑过去,郁嘉木抬手一挡,猫狠狠地抓了他一把,还要咬他。
祈南脸都白了,生气地叫了一声:“淼淼!”
猫飞快地逃了。
“你怎么样了?”祈南担心地问。
郁嘉木看看自己的手臂,衬衫都被划破了,留了几道细细的血痕,破了点皮:“你的猫还挺厉害的。”
祈南揪心极了,赶忙说:“我带你去打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