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寸步不离,一晃就这么过了三年。
在第三年的时候,男人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见着人就哭了,那模样就像见到了死神。
可男人在农户家里转了一圈,在踉踉跄跄还走不稳路的孩子身边转了一圈,在惊慌失措又歇斯底里的女人身边又转了一圈,然后走出去,让手下给他点根烟。
抽完一根烟,他便走了。留了点钱,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从那一次开始,他便隔几个月来看一次。陪同他一起去的人换了几个,最终换成了黑石。
后来男人不去了,由黑石去。女人的心情也从恐惧变成了憎恶,再从憎恶变成了妥协。
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药,它可以重建一份千疮百孔的信任,也可以消磨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
直到两年前,男人对黑石传达了一个命令——如果小女孩愿意,让她周末来宅子里住两天。妈妈来不来由她,不要强迫,问问就好。
黑石去问了,一周去一次。他得到了三次拒绝,一次勉为其难的点头。
女人跟到了车前,又不停地在女儿耳边嘱咐,仿佛她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直到黑石问她,你要不愿意,就一起来吧。
但女人又摇摇头。
那宅子是缠绕了她多年的噩梦,她不想重温。
眨眼之间,又是两年过去。自从第一次带走女孩再完好地送回来后,女人也渐渐卸下了心墙。
就这样,女孩隔段时间就会被接来老宅一次,慢慢地,她对男人和黑石的态度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抵触了,有时候她也会晃晃黑石的手,说她饿了,说烟太呛。
黑石把烟灭在烟灰缸,问孩子,画了什么,我看看。
孩子乖乖地走到桌边,拾起画走来,再把画递给黑石。
黑石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大概就是一桩歪歪斜斜的房子,一朵比房子还高的花,和一棵种在花瓣底下的树。
黑石把画放下,见着孩子正捏着她的烟头往烟灰缸戳。黑石的烟没有灭干净,所以她要用力捏一捏,帮他灭好。
黑石觉得她真的和她父亲一点也不像,她不是她父亲那样的怪胎。
“别弄脏了手。”黑石抓住女孩的手腕,推开一点,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孩子点点头,用纸巾擦了擦手指间沾上的烟灰。
黑石搜肠刮肚地想用点词语夸赞一下孩子的画,但还没想出来,门就被推开了。
蛇老板从外头走了进来,让其余的人都留在外面。
他吸了吸鼻子,啧了一声,对黑石道——“告诉过你别在孩子面前抽烟,你怎么老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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