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周松民打断了他,直接将他未出口的搪塞堵在了嘴里,“别跟我说你们俩那是赶巧了。”
“…………”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啊远子!”周松民又气又急地直拍桌子,但见贺远吓了一跳的傻愣样又有些不忍心,叹口气缓下语气道,“你说你这三年不是都熬过来了么,怎么他这一离婚你又凑上去……”
“您说什么?”周松民一句话还没说完,贺远猛地抬头问了句。
“啊?”周松民被他问得一顿,原本的话也忘了。
“您说他……离婚了?”
“合着你不知道啊?”
贺远觉得脑子有点发懵:“……什么时候的事儿?”
“得有快俩月了吧。”
“确定么?”贺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没听苏倾奕哪怕提过半句,“您听谁说的?”
“就前两天,吃饭出来时候我正好碰见老段,听他提的。”周松民说到这儿也叹了口气,“段师傅还跟我直叹气呢,他们车间不是好几个右.派么,有俩都是家里媳妇儿扛不住压力跟着划清界限了,他们还说苏老师命好呢,媳妇儿不仅没跟他划清界限,还老带孩子来看他,结果这可倒好,闷声不吭地直接提离婚了。”
周松民感慨的这些话,贺远是全没听进去,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想起在澡堂碰见那回,差不多正是一个多月前,看来那个时候苏倾奕就已经离婚了。
贺远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直想抽自己俩嘴巴,可真够犯浑的,分开这么久,他竟然连苏倾奕是什么人都忘了——当初他无奈结婚,尚能狠下心来让自己不要再去找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还有家庭责任在身的时候就跟自己滚到一张床上去呢。
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一句都不提呢?
“远子。”
“…………”
“远子?”
“……啊?”
“你又琢磨什么呢?我这儿跟你说正经的呢。”
“啊?哦……”贺远稍微收回些神,掐了烟,“您说,我听着。”
“我问你,”周松民语气严肃道,“你能不能别跟他来往了?”
“…………”
周松民见他不言语,干脆直接起身杵到了他身边,那架势恨不得提溜着他的耳朵往里头灌:“断都断过一回了,就别再往一块儿凑了,再说他现在又是这身份……是,这苏老师不是坏人,这咱都知道,可他毕竟顶着那么个帽子……远子,你就听师父一句话,别钻牛角尖了。”
“我说过,我会一直等到不再喜欢他的那天,”贺远语气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师父,可我现在还喜欢他。”
“你这喜欢压根就不像话!”
又沉默了一会儿,贺远突然起了身,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回头道:“师父我先走了。”
“诶,你干嘛去?”周松民往前追了两步,“你又要去找他是吧?”
“这事儿您就别管我了。”
“你这孩子……唉……”
贺远从周松民家出来,直接去了厂里,也不顾旁人怎么议论,直接去了苏倾奕的宿舍,把他叫了出来,之后又没做任何解释地拉着苏倾奕往厂区大门走。
“你别这么拉着我,让人看见了,”苏倾奕被贺远拽得脚底下磕磕绊绊,又挣不开手,只得好脾气地跟他打着商量,“我跟你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