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逝动了动身子,试图起来走走熟悉一下环境,身子稍离床榻可能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便重重跌了回去。北辰逝苦笑,果然,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下体传来隐隐的抽痛,不剧烈,咬咬牙关也就忍过去了。胃部传来的一抽一抽的痉挛的痛却是越加鲜明,即使咬破唇舌也无法忍受。算算日子,刨去这未知的几日昏迷不说,先前逃脱那一日,加之之前昏迷的五天时间,自己大概有十来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吧?再这样下去,恐怕没被东方夜那个变态折磨死,自己就会先饿死了吧?呵…饿死,还真算不上什么光彩的死法。
闭上眼睛,感受那种肉体上真真切切的足以压过一切的疼痛。书上曾经说过:当疼痛超过一定的负荷,人就能在这种超越极限的疼痛中生出一种力量。北辰逝在等,等待那种从疼痛中衍生的力量将自己自困境中解救而出。
第57章
时间一分一分流过,北辰逝终于没能等来那种力量。因为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迷乱中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和景象舞动跳跃于眼前。疏落有致的虬干,寒冽清香的红梅,紫衣清傲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玉棋,清澈深幽的潭水,湛蓝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云遮雾霭的山峦,晶莹璀璨的光阳,波光潋滟的紫眸,漫天闪耀的星子,众人鄙视的目光,一张震怒的脸,满池鲜红的血水,三千青丝转瞬白发,黯淡失色的水眸,凄厉惨痛划破长空的嘶吼…
大段大段纷繁芜杂斑驳离乱的混乱场景一如一场眼花缭乱色授魂予嫣妍绚烂惊心动魄的盛世烟花,美到极致,却也凄婉到极致。
空谷的梵音,远山的晚风,零落的红梅,晦暗的苍穹,亘古的洪荒,死寂的旷渺,尘埃落定。
多情的风温柔地卷起凋零的红,幽幽袅袅,飞向望不到的天涯。
路曲曲折折蔓延,无始亦无终。
十里绵延冷香岸,一径残红,满目伤痛。
曾经的曾经,谁在谁的指间划下生死相恋?
谁在谁的耳边低喃誓语不变?
谁尘封了谁的思念?
谁湮灭了谁的永远?
轮回经转,一息长叹,风吹云散,云轻风淡。
刺耳的鹤唳划破长空,北辰逝自梦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景色依旧如昔,幽静浓郁深不见底的黑。
北辰逝不知道这一觉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过了多长时间。身体上的伤似乎好了许多,动动胳膊动动腿,似乎不是那么痛了。不过有一个地方却依然痛得叫嚣个不止--胃。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喉咙。不过相比起胃部来,喉咙的不适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北辰逝觉得自己必须吃些不管什么东西来安抚受伤颇重的胃。完全封闭的黑暗环境,视觉受制,听觉和嗅觉总是要比以往灵敏出许多。北辰逝凭着味道在黑暗的空间里小心翼翼跌跌撞撞禹禹而行,终是在距离床榻不知几许远的地方寻到了自己急需的东西:食物。
摸出一个硬梆梆几乎可以砸死一只老鼠的饼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狼吞虎咽了起来。说实话,饼子的味道真的不怎么好,咯牙不说,里面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苦苦涩涩的,其中好像还有些没有滤干净的细土沙石,不过现在的北辰逝可没心思计较这些,前世的前世乞讨为生的时候成为杀手出任务的时候比这更难吃更恶劣的食物不知吃了多少。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挑挑拣拣浪费时间。
消化为一整块饼子后,胃部的痛楚减轻了许多,恼人的问题随之而来,饼实在太干了,吃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吃完后嗓子就开始强烈抗议了,火烧火燎,疼得厉害。
还好,在桌上摸索一阵后,在桌上找到了一个茶壶,幸运的是茶壶里灌满了水,不幸的是壶里的水全是凉的,冰凉冰凉的。大冬天的,喝下还样一壶水还真是一种考验,尤其是对现在的北辰逝来讲。冰凉的水入喉,北辰逝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喝了三口后,北辰逝决计不再喝。
第58章
吃饱喝足,北辰逝将房间再次摸索了个遍方才再次转回床上。房内摆设不多,与平常人家无甚不同,只除了多了一口水缸,一个夜壶,没有窗,没有光之外,简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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