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深,很黑,只有一柄手电。沿途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拐了几十个弯口,地势朝下,终于抵达目的地。入眼处,是一个直径二十米空旷的凹形山洞。整个洞中只有一盏颤巍巍摇曳的油灯,光线不明,感觉都快熄灭了。洞中间摆着一张四五米长的木桌,木桌那头杵着五六个人,从穿着上看是羌城当地土著扮相,一个个手中端着/长/枪,凶狠而戒备地瞪着来人。
洞中一侧,一男人被反手绑在一根铁桩上,衣衫遍布血渍,形容狼狈凄惨。他脚边不远处死猪一样躺着一个男人,手脚皆被绑住,看样子是被打晕过去。那人似听见声音,缓慢抬起头,他嘴角额头血淋淋的,半边脸都肿了,他认命一样闭上眼,陆东棠终究还是来了。
陆东棠一眼看清被绑在铁桩上的那个人,面部表情极其细微地动了,神情越发森冷,差点把手中的箱子朝一旁人脑袋上砸去。
昨夜还在他身/下喘息呻/吟的硬朗身板,此刻竟然被人像钉在铁桩上,动弹不得。
陆东棠神情冰冷,把箱子拍在桌上,说:“你们要的钱,在这里。”即使敌我人多势众,陆东棠一点也不怯场,周身冰冷气场甚至比平常还冷。
短短八个字,一个一个砸在对面人的脸上。
绑匪中似老大的人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嘴里叼着烟,他朝右边小弟打一个眼色,那人点头明白,端着/枪朝陆东棠扔下的箱子走去,检查真伪。说时迟那时快,在场的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只听那个小弟“啊”的一声惨叫,人已被反手压制在桌上,他手中的抢脱手离去,转眼间被陆东棠操在手中,此刻正对着他的脑袋。
“不许动!不许动!不许动!”
咔咔几声抢上膛声音,在场的人一阵慌乱。
陆东棠刚才转瞬间的动作,太过干净利落,甚至让人怀疑,仅凭他一人,甚至可能干掉在场所有人。
陆东棠冷漠的视线冷冷扫视一圈,嘲弄似的冷笑一声。
绑匪老大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一个小弟,噗地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道:“陆先生身手果然厉害,只是不知是陆先生手快,还是我的抢快。”
这人手上的抢正对陈全脑门。
陈全眼睛带血盯着陆东棠,陆东棠眼睛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全,半响,他松开手中的抢。
“陆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陆东棠冷声道:“钱在这里,放人。”他从来不会撒谎,交易的钱财亦是。
绑匪老大看着陆东棠,忽然笑了,他手边的一个小弟把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给陆东棠扔过去。
陆东棠:“……”
“哪,人在这里。”
陆东棠眼睛微眯:“什么意思。”
绑匪老大:“这人欠我钱,陆先生既然把钱带来了,人自然还给你。”
陆东棠浑身气场蓦然降低十度,狠狠直视对方:“你耍我?”
绑匪老大双手一摊,无辜道:“哪里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陆先生这话说的奇怪。”
直到此刻,陆东棠才终于明白,他并不知道被绑架的人除了陈全还有另一个倒霉鬼,而他最初关心则乱,理所应当地认为被绑架的“心上人”是陈全。
今天这次绑架事件,并不普通。
绑匪老大:“陆先生,今天请你过来的,其实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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