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看着远处早已消失的四人,又朝四人走过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冷冷一笑,那些往事都已经过去了,没人会知道自己的不是,没人会知道曾经的不堪了,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司寇,纪国的皇宫很奢华。”凄清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愫。又看着不远处的残垣断壁,道:“每个皇宫里,总有一些宫殿是冷清的,屋子也是残破不堪的。”
“清阳侯的意思我明白,想必清阳侯当初在耀国……”
“是啊,我们下一站就是耀国了。”凄清淡淡的口吻,依旧是平静如水。
“清阳侯想溥天王了?”司寇有意的打趣道,明知道小人儿对那个皇宫根本无眷恋之情,但还是忍不住故意的歪曲事实。
“司寇,那边被废弃的宫殿,使我想起了我居住了九年的破屋,那时候有讙,所以我不寂寞。即使没有温暖的棉被,即使我们经常挨饿,但那里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很清静。”淡淡的微笑着,回忆着当年自己连走路都走不稳时,讙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因为自己而忍辱负重。明明有那么一身的本事,竟然还咬牙紧忍下来,只为了当初他们的计划吗?
“这位大哥,那边宫殿里可有人住?”凄清抬头看着侍卫,问道。
“那边住着一个疯婆子,听说曾经还是纪国前天王最宠爱的夫人。不过时间太久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姓什么,叫什么,反正现在是又丑又老,认不出本来面目了。”侍卫一边回答着,一边又道:“前天王驾崩,所有夫人、姬妾们都殉葬,独独这位夫人,由于容貌尽毁,天王怕她吓坏了前天王,所以将她留在了宫殿里,以示对她的恩泽。”
“哦!”凄清点了点头,又悄悄抬眼用眼角打量着司寇,发现他的脸色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凄清笑了起来,问道:“司寇,我们要去看看吗?那个连殉葬的资格都没有的夫人,还是前天王最宠爱的夫人,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否还能跟过去相比。”
“清阳侯喜欢看?”司寇笑着问道,仿佛一切均与他无关。
“你说呢?”意有所指的口吻,却让人感觉他兴趣很高。
“大哥,我们去看看就来,一起过去吧?”凄清发出邀请,似有若无的目光停留在司寇的脸上,又扫到了两个带路侍卫的脸上,唇角带着一抹淡雅的微笑。
“请!”侍卫们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带着凄清他们一起往残垣断壁走去。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侍卫,一看就是练过家子的人。
寒暄之后,打开了殿门,放一行人进入。凄清进去之后,就看到院落里,秋叶已经盖住了脚背,踩着干裂的树叶,发出咯吱的声响。院门口,弓着背站着一个穿破粗布,捉襟见肘的破烂衣衫,年近花甲的老妪。
老妪似乎在聆听着什么,像是察觉到有人走进的声音,她紧张的问:“谁?”
“老人家,我们是偶尔路过此地……”凄清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着,慢慢的向老妪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你们这群骗子……”老妪显然是被吓到了,慌乱的开始乱跑,结果却摔倒在地。
凄清与司寇站在老妪的身前,低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老妪,凄清吓了一跳。这张脸,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脸。脸上被刻,不是刻,而是烫伤,烫的是一只老鼠的图案。时间很久了,这些伤已经变得与脸一样的颜色,不仔细看似乎已经看不出来了。老鼠的眼睛正是老妪的眼睛,只是原来的那眼睛已经失去了眼珠,现在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凄清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司寇用身体抵住了。
这群人很残忍,真的很残忍,将一个好好的人,硬是弄残了。凄清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得罪了纪然,否则她不会如此悲惨的活在这里。此时的凄清,的确是后悔来这里,如此凄惨的景象,让他的心压抑得无法呼吸。
“清阳侯看了很难过吗?”司寇显得有些阴郁的声音,双目直直的盯着这个根本无法认出本来面目的女人。但司寇知道,是这个女人,重臣之女吗?报应来了吗?现在应该是生不如死了吧,看来已经有人帮自己做了这件事,还真是谢谢你——纪然。
“不习惯看到这样的场景。”凄清老实的回答,低下了眼帘,看着自己的鞋尖。
手突然一暖,凄清抬起眼帘看到了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轻抚着自己的手背,听到一句似有若无的叹息声:“这就是得宠与失宠的差别,宁可生在寻常家,也不要在皇宫里。受宠时,享尽荣华,成为人上人;失宠时,受尽凌辱,不如一条狗。”
“在夏国,你任司寇一职,想必早已看透人情冷暖,想必早已看透了悲欢离合。”凄清扯开了话题,看着司寇,微微一笑道:“看到这样的可怜人,想必夏国皇宫里是没有这样凄惨的景象。”
“或许这个人罪该当诛,却因为天王的怜悯,到最后而未被诛。”温和的回答着凄清,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还倒在地上的老妪,根本没有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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