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看着嘴里正叼着一枚山楂的司寇,微微一笑问道:“司寇大人,不觉得呆在房间里很没意思吗?”
“怎么会?不过看看小二也好。司寇立即吐出嘴里的残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直接往凄清身后赶,一大一小直接来到小二的房间,其实就是俞直的房间内,两人对视一眼敲开了门。小二正半趴在床上,看到凄清二人进屋,红着脸半挣扎着坐了起来,略微呻吟了一声,显然昨晚是纵欲过度,司寇是过来人,早看出来小二的不适。而凄清则是猜了个大概,昨日俞直报了两年前的仇,想必是心情甚好,肯定对着小二难免索要亲热。
“清阳候,你来啦?”小二脸带红潮看着凄清,一副要被发现了的尴尬神情,逗笑了从门外走进屋里的两人。虽然两人的笑并无恶意,但还是让做贼心虚的小二尴尬万分。
“小二,我们进来看看你,顺便也是想向你告个别。”凄清收起了笑意,当然如果自己那善意的笑,让小二觉得尴尬,那还不如不要笑。带着这样的心情,凄清换了一张清淡的脸,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问小二:“要喝吗?”
“谢谢!”小二接过水杯,喝下了温水,又看了眼凄清,这才想起来凄清刚才所说的,竟然是要与自己道别,难道他要离开虞国了?不明地看着凄清,眼里露出了不舍之情:“清阳候要离开了?”
“是啊,总是要离开的!”凄清一语双关:“来虞国也是奉夏天王之命,接下来我还要去魏国。小二,以后请多保重。”
“我会的。”后面的话小二没有再说,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因为有哥哥在,所以他会没事的,他会幸福的。脸上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还有着难言的担忧。
“在担忧俞直会对你不好?”凄清看着小二,眼里满含着笑意,明明小二比这个小人儿更成熟,但相比较眼神,同样是清澈到透明,然而光芒却完全的不同。一个成熟到让人觉得诡异,明明顶着一张只有十岁的孩童脸,却有着那样的万丈光芒,明知道危险,触碰不到,但却止不住地想去靠近他。而另一个却显得单纯得许多,所有的心思全部写在眼睛里。
“我……”被看穿了的小二,红着脸,半坐在床上,像是一个被抓到做错事的小孩,低垂着眼帘,搅动着手指。
“你不用担心俞直,他喜欢你。只要你能够回报他同等的感情,他就会欢天喜地,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伤你!”凄清用他那双波光流转的黑眸,射出漆黑光芒的睿智,让正对上那双眸子的小二,一下子信心大增,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心智还未长全的孩子。凄清此时的心里在暗暗叹息,这样也好,正因为如此,俞直才什么都不让小二知道,相信将来俞直会一辈子都如此待小二的。
“清阳候……你说的是真的吗?”显然小二对自己还是没有多少的信心。凄清笑了起来,也不再搭话,只是与司寇对了一眼,又各自看着小二,沉默中。
“你们怎么来我房间了?”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俞直那有些吃惊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两位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此时进来的俞直想要做的事。
俞直手里捧着一碗薄粥,粥里飘着一些青菜叶,还有鱼肉的香味。显然这是一碗营养不差的薄粥,另外两人了然的地笑了笑,便作了告辞,走出了房间。
房门口,司寇与凄清道了别,凄清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但那个背影对自己一直没有怀任何好意——姜煜。
没有任何的停顿,凄清走进了屋里,甚至还是照着往常那般,将房门轻掩了起来。房内的姜煜显然被凄清如此安静的动作打击到了,自己对着清阳候时,应该是不怀好意时刻存在着的,但他怎么能够如此的心如止水呢?
“清阳候还真让姜煜刮目相看哪!”姜煜打着哈哈,被凄清那淡漠的眼神给刺激到了,那淡得就要消失掉的人,真的很想剖开他的肚子,看他里面到底长得什么样!这个小小的人儿还真是让人无法看透,总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他了,殊不知道自己根本就看不透他。
“与我无关,离姜候远道而来,所谓何事?”凄清连敷衍这个男人的心思都不想花,直接切入了主题,姜煜是个危险的存在,他对自己的目的,尚不明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敌非友。
“还真是冷淡的人啊?怎么说,我也是你前侍仆讙曾经的情人。”姜煜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凄清冷冷的看着他有些嚣张的气焰。
淡淡的,又清脆的声音响起:“离姜候如果是想跟浦蜻来叙旧的话,似乎浦蜻与离姜候还未熟到如此地步吧!还有你也说了,讙是我的前侍仆,而你是他曾经的情人。”没有再往下说,姜煜更加清楚小人儿只是绕着圈子赶自己走罢了。可惜姜煜此时不想被如此轻言婉拒,这种感觉太差了,心里的不甘心可想而知。
“难道清阳候想说与讙没有任何关系?”姜煜紧咬住不放,一副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姜煜,讙是我的前侍仆,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他已经与我无关。而你是在——他在我身边之前,你们才是情人,所以现在的你与我更无关系。讙与我的关系你都没有弄清,现在又以讙的情人身份来我房间,不觉得逾越过度了吗?”凄清冷笑了一声:“讙没有告诉你吗?我与他并不是主仆关系,他于我就如母亲一样的存在,你不知道吗?但你对我所做过的事,我应该称你为父亲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