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沧桑的憔悴,那细丝的白发,那愕然的震惊,那颤抖的身躯……
“小风……小风……”
我的名字从男人的嘴里面喃喃的,不可置信的吐出。男人看着我,唇瓣也跟着开始颤抖了起来。
“小风!”
下一瞬,我的身子被男人紧紧的抱了住。
感受着对方的插兜,低头,看见的是男人苍白,枯槁的大手。瘦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男人手背之上的青筋。
这五年,男人怎么过成了这个样子?没有我这个“讨债鬼”在对方身边,难道不是应该更加的开心点么?没有我这个包袱,这个负担。不是应该活的更加轻松一点么?
“呜呜……这五年,你去哪儿了。该死的,你这个孩子,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家里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男人捶了两下后背,刚开始稍微有点重,后来,轻了,像是怕弄疼我一样。
我懵了。彻底的懵了……
我的父亲,在我的记忆里,那样高大,冷酷,在我犯错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用藤条抽我。会不给我饭吃,很少,很少会对我笑的父亲,竟然哭了?哭了?怎么可能?
眨了眨眼,我只觉得现在看到的都是虚幻。但是,偏偏,那哭声又是那样的真实。
父亲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流血不流泪。当然,当他在说这个教育的时候是我被他用藤条抽哭的时候……
所以,似乎,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渐渐开始不哭的。即便,在之后,我会跟同龄的几个孩子打的全身是伤,也倔强的从来没有哭过。
记忆中……记忆啊记忆,什么时候记忆竟然也会骗人了呢?
我记得,父亲,从来没有过这样激动的情绪的。可是现在……
“你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担心死我们了。五年啊,你竟然这么狠心,一次都不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以为寄点钱就好了么?老子难道缺钱么?你这个孩子,呜呜……爸爸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这个笨蛋孩子,气死老子,气死老子了!”
爸爸……
爸爸……
听着这个名词,从眼前的这个男人嘴中听到这个名词,我更加的恍惚了起来。
爸爸……这个人,竟然……
之后,晕乎乎的,我被男人拖进了病房里。“嘎吱!”门又被关了上。
被放开的时候,我看见的,是病床上半坐着,看着我默默流泪的母亲……
床上,女人的起色倒并不算坏,只是,头上同样的多了好多白发。看起来比父亲更加的沧桑了些,并且,因为事故的原因,左腿被吊了起来,左手也打着石膏,脸上还有擦伤,看起来,是那样的狼狈。
于是,看着这样的两个人,不知不觉的,我的脸上也充满了泪水……
哽咽着,想出声,但是,所有的声音像是都被封在了喉咙口。竟然,怎么都说不了。好难受……
“小风……小风……”女人轻轻的唤了两声,名字刚以唤出口。眼泪却是流的更加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