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侥幸偏逢鬼叫门,死追问活该汝丧命
回到青丘之时天色已晚。因为有染染知道自己出来,萧韵原以为楼中还如往日般忙碌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只将荆棘鞭又仔细端详了几遍,染染应该看不出上面染了血迹才对。重复了几次深呼吸,认命一般的走进青丘。天知道她自己都觉察出来身体动作有多僵硬,可怎么骗得过人去。
普踏进青丘,早就有人扑上来满脸关切:“臭丫头一跑跑一天,做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楼里找你快找翻了天!”算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风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去……”突然反应过来,宰相府可就是叶非羽的家,这话对谁说也不能对着萧韵说,于是只能硬生生扭开话题,“你出去打劫去了是吗?弄得这好身脏,快去洗干净!”
什么啊?可怜萧韵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对方话语犹如连珠炮砸过来,直接将她砸了个晕头转向。前一句还在疑惑,后一句就完全不懂了。话说的跨度能不能别这么跳跃!
不能给她留下清醒的时间,几个姑娘连推带拽,先让她去洗澡才是正事。
事后才风闻到风凌竟然去找了叶非羽,惹下更大的祸事惊动初云与染染去救。想来应该是要生气才对,可是心里装着件事,哪里还能理会。将鞭子还给染染时,见她琥珀眼眯了一下,心都要跳出腔口。好在染染好像并没注意到,收了鞭子还叮嘱她小心着凉。此事便天知地知只有她知。
回到自己院中看晨起昏落,萧韵又是一整日不肯出来。青丘姐妹们只以为她是为了叶非羽的事情还在伤心,无一人知晓她其实是在害怕。
她当时只是怒火顶了头,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当那少年终于停止挣扎,似乎灵魂回体,前一刻所做之事竟如走马灯般,重新在自己眼前演过,方知道自己竟然杀了人!顿时瘫坐在地,看着方才还在对着自己笑颜灵动的少年现在成了尸体躺在面前,怎么能不害怕。
忽然想到青丘狐爷手眼可通天,若是向他求助,此事说不定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遮盖过去。
人不知鬼不觉?对啊。这里本就是城外的荒野树林。她在这里这么大声叫骂都没有人知道。他也说他是因为恰巧就在树顶睡觉被吵醒的。这么说……这事本来就无人知晓……
那么自己跑掉就行了吧。想到这里立刻想起身,腿脚却软的厉害。怕的更是心慌,手在土地上抓出血几乎不觉,反倒提醒她手脚并用的爬动了几下。可以动!终于能逃,正在大喜却又突然看见地上染染的荆棘鞭,一惊。
染染的荆棘鞭,如果自己不带回去,染染面前根本无法圆谎。
只好颤颤巍巍的爬回去,迎目看见易云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萧韵终于崩溃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只是气急了……可是,谁让,谁让你们这么像。谁让你们这么像!我打你,你跑了就好了,你为什么不跑?不然你来打我啊!你为什么不打!不然你杀了我也好啊!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我不想杀你啊!我不想的。”
一哭哭到天将黑,若是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闭。哭了这么久情绪终于平稳,萧韵勉强收了眼泪,壮起胆子将荆棘鞭收回来,对着易云磕了三个响头,便不再回头直逃回青丘。
现在想起来还是止不住的全身颤抖,萧韵只能一头扎进被子里,死命念叨:“别想了,别想了……”越想忘记,易云年轻俊秀的面庞更是在眼前浮现的越发清晰。初见时他笑起来那么意气飞扬,可是死时眼睛睁得那么大,嘴大张,浑然没了模样。原来人死了是这么可怕!
忘了吧,忘了吧!拿头拼命撞被子,忘了吧!忘了吧!
“喂。拿头撞被子干嘛,就算不疼也会晕的。”
耳边幻听好像那个少年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喂。那个稻草人都快烂了,哪有那么大的仇啊?衣服都松开了哦。”声音有多傲气,脆声脆气混似个富家小少爷。
对了!萧韵猛然抬头,自己可真是傻了。看那个易云身上的衣物也该知道他肯定出身富贵!那么他的死,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自己可怎么逃掉这一劫!
“你怎么又在发呆?这样子很傻哦。”
等等,这还是幻听吗!察觉这声音分明是从窗外传来,萧韵抬头,易云那张灵动飞扬的笑脸赫赫然就在那里对着她笑,笑的不知任何事般纯真。
“鬼啊!”一嗓子吼得震天响。若不是此时其他姑娘都在青丘楼内迎客欢送,忙碌着注定又一晚欢歌笑语不夜天,萧韵这小小院落铁定又要人满为患。可是萧韵宁愿她能把所有人都喊来,就算事发也好,将自己扭送官府都行。千万不要让她孤身一人面对冤鬼这么恐怖!
不过眨眼之间,易云已经站在屋中,俊秀面庞笑起来似有阳光洒面,光彩灼灼:“什么鬼啊鬼的,我不是早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称呼人不称呼名字不是好姑娘呦。”
呦什么呦,做鬼要不要跟做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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