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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清……”知道自己劝不了她,萧韵无奈的挥手:不管你了。
“姐姐~”劝解什么的果然还是直接撒娇最管用,安紫清扒住了萧韵坚决不下来。
站在窗前已经看了许久,染染果然还是不能做到心平气和,再回过头看看屋中睡的正香的两个人,真是心头有火不能发,憋屈死人了!
最是清楚染染秉性的初云如何能当真沉睡故作不知晓,无奈开口,这事本来就是急不得:“只要等到晚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你现在再急也没用啊。”她自己也清楚,可惜就是急脾气,知道做不到。
“你就不能掐指算算嘛!”多么好用的能力啊。
这姑娘什么记性。“千寻将这项能力封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啊啊!真是要了狐狸的命了!开始烦躁的不停走来走去,染染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没耐性。
“放轻松~放轻松~”反正也不得安睡,初云翻身而起,指着窗外又开始上下翻飞的毽子开始数数,“来~你看~一个、两个、三个……”终于等来染染姑娘“扑通”一声倒头安睡,方才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安睡符最管用。
这一觉就睡到月升中天。等到青丘姑娘齐聚窗前,才发现夜晚的八大巷比起白日,更是鲜花着锦之盛。原来每年必要等到满城风絮、雾拢阊城的花灯美景,今夜居然早早就挤满了乌堤河面。比起浓白雾气中点点火光几乎看不清晰的若隐若现,月色清明下的乌堤河面,每一朵花灯都是闪耀的那般光彩夺目,看过去当真有繁星落天河,应从天上来的错觉。
众人还来不及感叹,忽又听爆炸声连响,连忙抬头仰望天空。果然烟花纷纷绽放,红若牡丹盛极,白若银光雪浪,绿若春柳吐嫩,蓝若孔羽招展,真是个花彩缤纷,火树琪花。
此间花灯焰火上下争辉,阊城已经成了玻璃世界,珠宝乾坤。谁还能记得……
“看这盛世美景,谁还能记得满城风絮、雾拢花灯的文雅与静谧。”阊城出了如此大事,君澈与叶非羽如何能不知晓。虽然封了路,但两人早就选好了青丘对面的酒楼屋顶安坐看戏。见此时好戏刚刚开场便已经奢华至此,君澈品口茗茶,悠然而笑。
叶非羽才没有君澈这种纯欣赏的好心情,皱紧了眉头,抿唇焦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哪里看得出他就是那个暗中指示道士在扶乩之时写出“三皇子杀祥”的主谋。如今三皇子安陵亦承终身囚禁于咸安宫内,朝中涉及官员大大小小不下百名,斩首示众者三十二名,不可谓不是斩草除根,下手干净利落。
看出自己这位兄弟不开心,君澈好心为他倒了杯茶,出言安慰:“三皇子的根基都已经被彻底拔除,你还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做什么。”其实他也很多时日未见到叶非羽,想来这家伙独自在太子宫中出谋划策,真是辛苦到极致。不然怎会直到现在这张脸都变不回来。
桃花媚颜啊桃花媚颜,可千万莫要毁了。
意识到自己这副表情确实有煞风景,叶非羽赶紧展颜欢笑:“只是弄不明白这人在这种非常时期却是要做出这么大动静意欲何为。总觉得这里面并不简单。”
谋士的通病,简单事情也要先复杂化。君澈对其自然深有同感,但是对于叶非羽这种无时无刻的高度自觉……表示很是鄙视。“他能想什么。你可莫要因为他小时候的不知收敛便把他和三皇子划了等号。”有戏可看,为何不能先静下心来专注观戏呢。
“咱们何不猜猜,猜猜这人,究竟看中了青丘里面的哪位姑娘?”
哪位姑娘?现在青丘里面,应该说整座阊城都想知道是哪位姑娘,竟能被以如此奢华排场彰显其珍贵。
于是就只能很有耐心的等待,等待披红挂绿的队伍缓缓走过十里红场,终于停到青丘门前。领头白马上翻身跳下一位少年,橙黄箭袖,其上唯有团花缠枝暗绣,少年面庞棱角分明,仰首视人时,自有股清华显贵之气。但若待他一笑,少年灵动风华,意气飞扬。
到了自己门前就必须出门迎接。星子老鸨攥紧了手中八角宫扇,询问的分外小心翼翼:“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只是……还请问贵客尊姓大名?”
本是最为平常的客套话,却换得整条八大巷内鸦雀无声,只因所有人心头都有个疑问——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从未见过?
那少年却不急着答话,反倒对着星子老鸨身后高声笑道:“如何?‘十里红场,满江河灯,火树银花,千两黄金。’我可并未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