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中的璧月棠,心下疑惑更深。她怎么还在闭目养神?是她叫姐妹们前来看戏,她反倒无动于衷?这可不是往日里同样欢喜凑热闹的璧月棠的做派……再想到今天白天叶非羽才被君澈气了个心肺欲炸,当晚就来包养蓝郎?
白鹿、太子、宰相府……哼!这里面的蹊跷大了去了!
明白这种事情自己管不起,清茶反倒觉得趁此时机让萧韵彻底对这个男女通吃的纨绔子死心也不错,突然便开口一句:“看他那一脸笑得!无耻!”
嘿!洛岚几乎被气了个火大。刚才是谁说不许说话的,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可是接到自家姐妹的目光示意,同样瞬间明了。便也顺着楼中天井直直往下看,口中跟着胡编乱造:“就是!”
“哎呀你看,蓝郎不愿意让他碰,这家伙居然硬把人家往怀里拽。青丘里面就没见过这么霸王硬上弓的急色鬼!”
“更过分了!更过分了!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验身!怎么?他以为青丘里面还会出售次品吗!”
这帮姑娘们满嘴胡邹的还挺开心。君澈看着楼下大堂之中其实暂时没有任何动静的众人,又哪里不懂得她们的用心。眼角余光勉强能将萧韵惨白的脸颊看得清楚,一笑,何苦要拆穿这些姑娘,反正又不关己身。
窗边的议论咒骂声恍若响雷阵阵入耳,萧韵又哪里不想亲眼验证叶非羽这个薄情郎的无耻下流。可是,可是她动不了,心坠千年冰潭般冰寒刺痛,就算是想逃离,双脚酸麻无骨哪里能使力。
恍恍惚惚间似乎听见安紫清在哭,僵硬着转过头,傻傻笑:“紫清你干嘛?哭个什么。我都不伤心,你看你,哭的好像楼下那男人是你的一样。”恍惚着又不知看向何方。
姐姐……你难道不自知你早已经是满脸泪水了吗。安紫清不敢说破却又毫无办法,除了把她抱得紧紧的,泪水止都止不住。傻丫头看着窗前那些姑娘无言恳求:姐妹们就别说了,再说下去,萧韵真的只能去死了。
瞬间无声,姐妹们面面相觑,均有愧色。
好像,是说的太过了。就算再怎样不喜欢叶非羽这个放荡子,他也是萧韵一眼看中的男人。现在她们说的这么欢闹,无形中也句句扇了萧韵的脸面……
此间越发的静,楼下大堂的声音传上来,声声清晰。
匆匆赶来的星子老鸨才信了璧月棠所言,好在已经不是毫无准备,看着眼前这一箱箱的银两明显不如上次那般激动。不知道是因为有了上次的刺激,这次好歹也算见识过了。还是因为蓝郎身份特殊,这银子究竟能不能进到青丘的口袋,除了狐爷谁也做不得主。她手中那柄八角宫扇摇的那叫个不紧不慢:“想包下蓝郎?你可知道蓝郎可是我秦宫留存的未来头牌?”
“叶少爷您也算慧眼识美人,此时一千两白银包下他算少爷您吃亏。可若等他日,我秦宫郑重推出蓝郎为魁,这天下权贵再多,却再无一人可妄想独占此美。”意思摆的很明白了,“叶少爷,这生意该如何做,想必不用我再多说。”
好,做生意方面她还真把自己说的无言以对。看来自己想要把蓝郎收入怀中,便是想从银钱方面自己也无法强行达到。
叶非羽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这天底下真的有人不爱钱?“星子此言虽然看似有理,只是明日之事今日又如何预料。”折扇在手心缓缓敲打,宰相府小少爷风流倜傥之态众人皆赞,“蓝郎之美貌世人皆知,只是恐怕,其他一些事情……无人敢知吧。”
原本以为今天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看好戏也就罢了。万没想到叶非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欲将他的隐秘拿来威胁。蓝郎立刻凌厉了双眼,才想要往前一步,却被染染抬手挡住:“蓝郎别急,若是不想搭理此人,咱们姐妹有的是办法。”
染染平日里与秦宫小倌几乎说句话都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统领众人而故意为之。但是此时特意给了蓝郎这么一句承诺,足可见染染已经认同自己这位乖徒弟。
那就只能继续静观其变了。蓝郎转看向星子,倒要看看她如何做。
其实星子也在为难。蓝郎身份特殊原还以为只有青丘秦宫众人知晓,可是再一想,他方来那几日把秦宫搅得一团乱,外人知道了也不足为奇。只是蓝郎真实身份为何,星子半分不晓。他想要成为秦宫头牌之事,星子也从未向狐爷禀报过。到底能不能让蓝郎当成这秦宫头牌,还真是个未知数。
见星子默然无语,叶非羽知道自己猜对了,越发笑的朗朗英气勃发:“老鸨若是觉得一千两白银实在是亏了。无妨,本少爷别的不说,为了美人,银钱这种身外之物从不吝啬。”
“来人,抬上来。”
又是一排箱子缓缓抬进来,放在方才那些箱子后面,数量、形状一同无二,恐怕又是个一千两。两千两白银,宰相府小公子果然出手不凡,豪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