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战,小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房间里,昨晚入睡前窗帘布没有拉紧,留了一条细缝,清晨的阳光从这条缝隙中偷偷溜进来,一道金红色的光芒横在暗色系的地板上。
发现任置身在自己的房间里,赫连晓绛吐出一口气,身子后倾一下子倒回到床上。
又是那个该死的梦境啊。
这真的是一个十分久远的梦境了,久的赫连晓绛都记不得自己是几岁开始做这个梦的了,或许是记事的时候,或许更早。只是以前关于这个梦偶尔在某个深眠的夜晚浅浅的出现过,睡醒过来她记不清梦中的细节。
可是进入大学后,特别是近段时间梦境突然变得频繁起来。而且梦境中的那股冷意越来越强烈,她的感官感受也越来越真实。仿佛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一个梦境像活物一样逐渐向她逼近。
真实到赫连晓绛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真的是被人锁在冰柜中锁了一夜一样。
真是讨厌的,摆脱不掉的烦人噩梦。
赫连晓绛曾试图与家人朋友倾诉,但旁人远不理解一个噩梦能带来多大的冲击。都只是说些:梦境只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放宽心就不会再做那个梦。即使不能消除又如何,毕竟梦是虚无的,它影响不了、撼动不了真实生活,无需太过担心等这些话。
旁人感受不到梦境步步紧逼的真实,所以他们的劝说只是隔靴搔痒。赫连晓绛内心深处一直摆脱不了对它的畏惧,她上网搜索关于梦的起源和所有相关内容,却一无所获。
唯一能做的是尽量忽视它。
把踹到脚边的毯子重新拉回来,盖到脖子,压着毯子左右翻滚把自己裹成一条蚕虫赫连晓绛才算有了点安全感。时间还早,赫连晓绛就毛毛虫的姿势趴着压着半边脸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睡眠中。
再醒来赫连晓绛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缓和了一下睡意,万分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地上那道金红色的光已经爬到了床沿的位置颜色也有金碧辉煌变成了白晃晃的。
单层的窗帘遮不住室外灿烂阳光,几缕白光从窗帘的底部偷偷溜进来。
室内乍亮。
左边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显示已经中午十一点多。周末和假期赫连晓绛从来不去设置闹铃,一觉睡到自然醒。
低沉的男声反复哀唱着歌曲的高潮部分直至手机自动挂断,室内短暂的安静了一小会儿,手机屏幕的亮度还没有暗下,音乐马上又重新锲而不舍响起来。
早上的噩梦加上这催命般的铃声让赫连晓绛整个人狂躁不已,她恶狠狠的抓过手机开口就呛:“谁?大早上的催什么命!”
即使不看屏幕上的名字,在假期里敢在中午十二点以前给她打电话的“勇士”不用猜也只有那么一个。
“是我。赫连晓绛你个懒鬼快醒醒,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说好了下午要去游泳快点起床啊。”手机那头一个熟悉的、热情高亢的男声响起。
除了青梅竹马大冤家肖烁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