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的,真就是像他说的那样,睡一觉的功夫吗。”
顾奈也笑不出来了,他僵硬的扯扯嘴角,“他和我,不怎么说这些事。”
“当然不会和你说,他在那个狭小的棺材里等着死等着活,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定不好受,所以他从来都不提。”舒远琛说着,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你应该很清楚吧。”
顾奈不说话。
向来温和的舒远琛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冷笑,“你真是一点也不懂的什么叫感恩。”
他的话很刺耳,顾奈却不怒反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和我兜圈子了,南荣祈就快回来了,我担心你,说不完。”
舒远琛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和你说完,当年……”
当年,南荣祈因管夫人和孙诚的那些前尘旧事,受南荣家鄙夷,继母欺辱,堂堂南荣家长子,整日风餐露宿,活的还不如街头乞丐,是姚舜在街头遇到了他,那时的南荣祈,还没有孙耀光初遇他时的俊美风光,只是一个惨兮兮,眼神却像一头小狼的孩子。
姚舜就是因为那个眼神,将他带回了家,好生照料,一点一点的看着他长大。
姚舜记着,只要他去看南荣祈,他就像一只忠实的小狼狗,老老实实的黏在他身后,有时也会像个猫,因为他疼别人就刻意的不理他,刻意的讨人嫌,引他注意。
后来,他病了,风寒易染,众人避之不及,唯有那初显俊俏的小孩在他身旁陪伴,也是因为如此,姚舜才会托好友带他离开鲁国。
他深知,金龙岂是池中物,南荣祈将来必定能大展宏图,这样,他才能安心。
几年光景,模模糊糊的几段记忆,到了舒远琛口中,也不过十分钟,他说完长叹了口气,语气却有点炫耀的意味,“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妙,三千年后,还是我先遇到他,领着他回家。”
顾奈彻底笑不出来了,就连让嘴角有些弧度都很勉强。
即便不想承认,可他对舒远琛先遇到南荣祈这件事,羡慕嫉妒的牙痒痒,刚刚酒桌上舒远琛所说的那些趣事,现在一想都成了一把把尖刀,往他胸口插,不过,疼也得撑着。
“是啊,缘分挺妙的,三千年前他是我的,三千年后也是我的。”顾奈说着,在心里将南荣祈反复的揉搓,想把他搓成一个团放进口袋里,以后谁都不给看一眼了。
什么兄弟!
顾奈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以后打死都不让南荣祈和舒远琛在有什么交集。
“是吗?我说,我喜欢他,你还会这么果断的说他会是你的吗。”
还会这么果断吗。
顾奈没有回答。
“顾奈,我喜欢他。”舒远琛抬起头,轻笑道,“舒远琛和姚舜,都喜欢。”
他话音刚落,门滴的一声弹开了,南荣祈提着一打啤酒从外面走了进来,郁雨卉紧跟着她,捧着一箱,哭丧着一张脸,“舅舅!他欺负我!我快累死了!”
“怎么买这么多?”舒远琛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恢复了常态,对着顾奈也有说有笑。
真能演,你才应该去当演员。
南荣祈一进门就察觉到了顾奈的低气压,他放下啤酒,一手撑着顾奈椅子的靠背,一手扶着桌子,将顾奈圈在胳膊里,低头柔声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