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被子重新盖好,手抽回时,罗惟那正在蜕皮的嘴在手掌下一点点露了出来,他心疼的摩挲两下,啥时候,那藏青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了。
罗惟真正醒来,已经是半月后了。
期间断断续续的有恢复意识,不过还是昏迷的时候多。
他身体好,平时连病都很少生,所以这一清醒,就以飞快的速度康复,没有几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重新吃到食物的感觉让他激动也感动,原来世界上最残酷的死法不是酷刑,而是饿死。
黎远一进门就看他在那狼吞虎咽,把水果往桌上一放,就坐到了那张他坐了快一个月的椅子上,“食欲不错啊。”
嘴忙着,罗惟没空理他,就点了下头。
看他这样,黎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翘着二郎腿,干净的鞋子以频率相相同的抖着,“我就奇怪了,就算那岛啥都没有,你们不是靠着海么?你抓鱼的本事不是咱们船上最好的么,至于落到这地步,差点饿死么。”
罗惟瞪了他眼,能抓到鱼他还用饿着么。
那岛附近的海流很急,又不稳定,根本没有鱼靠近,他废了半天劲弄了个章鱼,妈-的那肉筋道的可以去蹦极,就算他和藏青是铁齿铜牙也咬不断。
把饭吃的干干净净,那碗像是被人舔过,一个饭粒都没有,罗惟揉揉肚子,打了个饱嗝,“我好了,差不多该下床了吧?”
在医生通知他可以正常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黎远还是逼着他又躺了快半个月,罗惟觉着,最近他和床很有缘,才下来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歇着吧,你在这儿我还能踏实点,放你出去指不定又干啥事。”
“我那都是正事!”
黎远哼了声。
“那个……”小心的偷瞄黎远的脸色,憋了几天,也差不多到极限了,罗惟问,“你还在生我气么?”
就是逼着他留在岛上的时候。
“不敢,你是船长,翅膀硬了,我这做小的的,就得接受命令。”
“喂喂!”不满的嘟囔,“我说你咋还跟我记仇了?”
黎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本来不想搭理他,见他一个劲儿的在那装可怜,黎远也就绷不住了,“这是记不记仇的问题么?关键时刻你把我扔下了,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你是怕我托你后腿还是耽误你俩的事儿?!”
“咳……”看着气的脖子都红了的黎远,罗惟尴尬的咳了声,后面那句话差点让他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啥意思,不是打算和青行当家的同生共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