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了片刻,罗惟笑了下,转身离开了那热闹之地。
身后不知啥时候多了堵墙,罗惟一转过去就和他面对面了。
“吃饱了,回去吧。”
“你不进去?”
俩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然后又是相同的沉默,藏青比他高出半头,要看他脸就得把脑袋扬起,罗惟懒得动,就瞅着他的鞋尖,确定藏青不会再说话后,他才摇了摇头,“不进去。”
“抬头。”
罗惟的肩膀明显顿了下,不过没有迟疑,他配合的把头抬起,笑容随之展露,“咋了?”
“为啥不进去?你不是喜欢玩么。”罗惟就是一没长大的小孩,或者说四肢发达,头脑还停留在幼儿阶段。
他们与游乐园只隔着一条大路,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无论是尖叫还是美妙的音乐,都象征着快乐。
听到那声音,罗惟又看了眼,闪亮的眼眸微黯,不过转向藏青时,他还是在笑,“不去了,我都长大了。”
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藏青用一只手夹着那偌大的兔子,拽着罗惟就往里走。
没有准备的罗惟被他拽的踉跄几步,不过等稳住身子后,罗惟握着藏青的手,不再前进。
感觉到后方的阻力,藏青回头。
“藏青,我不想进去,真的。”
山顶上。
引擎盖上放着一袋啤酒,脚边是几个被踩扁的罐子,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靠在车头两侧,正将那冰凉的啤酒吞入腹中。
“我还没出生,我爸就病了,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大海上闯荡,起先他还能到外面看看海,后来就卧床不起了。我爸这辈子,功成名就,让人敬佩,不过他总觉着亏欠我,他是个成功的男人,但不是个好爹,他将精力都投注在前半生,给了大海,没能给我留下什么,连陪伴的力气都没了。”
罗惟从不避讳父亲这个话题,就像他的性格,每次说起都嘻嘻哈哈的过去,这些沉重的东西,都只埋在他一人心里。
啤酒里的麦香不见,只有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笑笑,将啤酒罐子捏的咔咔作响。
“他总说,等身体好了要待带我去玩,去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到死的时候,他道歉,他说我这辈子没啥遗憾,但是儿子,爹连次游乐园都没带你去过,爹对不起你。”
父亲走后,遇到多大的难题罗惟都没买过,小时候泉叔训练他,少不了磕磕碰碰,大小伤都受过,伤到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多难受他都笑笑,爸爸走了,他是男人,他要撑着自己,撑着这条船。
他不能哭。
可是现在……
袖子狠狠蹭了下眼晴,罗惟吸吸鼻子。
两指捏着啤酒罐子边沿,在就口的时候,始终沉默的藏青看着前方,只是手臂打横伸直,他掭了掭罗惟的脑袋。
罗惟噗嗤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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