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陆莫宁暂时不提这事,全权交给他,这才回了昌府。
陆莫宁却是早一步去了先前的旧院子,待了没多久,黑蛇先一步回来了,直接缠上了他的手腕,下一瞬,变成了一袭墨袍的男子。
不多时,裴晁也回来了,站在院门口,却是不敢进来,垂着眼,神情莫辨。陆莫宁坐在大堂的位置上,望着对方如此,到底是心软了:“你……这是何苦?”
裴晁的身体晃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眼底泛红,他已经褪去了妆容,此刻面容苍白,单薄的身体摇摇谷欠坠,大概是为了更加像女子,这两日,他怕是又吃了不少的那种药。
陆莫宁头疼,“你莫不是……真的不要这个身体了?”
裴晁缓缓走近,嗓子沙哑:“对不起……可、可我没办法,一想到那人可能是杀害家姐,杀害全家的凶手,我就……我就忍不住……
这是先前就与舅父商量好的,我们先前设计了两个方案,其中一个就是用七个通缉犯的惨死方法将当年的事暴露出来,还有一个,就是这个……
大人可以放心,这是我们几年前就准备妥当了的。
是想着若是能找到凶手,就以舞姬的方法进入凶手的府中,手刃凶手。
我如今的身份是没问题的,是这戏班子班主的幺女,只是年幼多病,并未露面,几年前已经死了,刚好舅父帮他的夫人看过病,所以对方答应隐瞒了小女儿已死的消息,只说是送到了乡下。
如今我回来,那贼人暂时是查不到的。”
就算是有所怀疑,也想不到他会与当年的裴氏女有关系,毕竟,他是男子,当年裴家满门都死了。
“大人,我是真的等不下去了……我之前想过了,若是这薛训庭不是那贼人,这次来的这么多人,都是贵不可言之人,对方总会出现的,那么这一扮相也会让对方露出异样,我们也就能看出来了;如今也确定了,那薛训庭当时的模样,几乎是肯定了!他就是当年害了我姐姐的贼人!”
裴晁咬牙切齿,他等了这么多年,他是真的一日也等不了了。
陆莫宁哑然,许久,才叹息:“罢了,已经如此了,如今只能尽快着手想办法拿到薛训庭当年谋害的证据了。”
可想要拿到证据,何其难?
裴晁红着眼:“大人,对不起……”
陆莫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暂时先不要出去了,让班主说你身体不适为由,暂时不要露面,昌大人那里,我帮你压下来了,他暂时不会去找你。”
裴晁感激不尽,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陆莫宁与赵天戟这才回了昌府。
回到房间,陆莫宁一夜未眠,赵天戟也赔了他一夜。
“你想怎么着手?如今既已知道了是何人,可这薛训庭,可不好对付。”他是薛家的家主,他身前有一位定国公,身后有一位二品大将军,他自身在宁州府拥有很大的势力。
陆莫宁道:“想要翻出当年旧案,一则,是需要重审,这件案子,当年是由昌荣欢审理,需要他同意才可,这点我们可以稍后再议;
若是昌荣欢同意了,那么想要将薛训庭绳之于法,需要人证、物证,还要薛训庭亲口承认,这三条缺一不可。
人证,昌荣欢算一个,他是当年的直接知情人,可承认了也就让他认了罪,怕是他不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