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脸、趁邢阳没注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下的那一小块皮肤。
邢阳一句话都不想说,拍拍他的肩膀,疲惫道:“你先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呢!我还硬着呢!”戚观水两只手撑住他的肩膀,往前拱了拱,试图用事实来告诉邢阳他现在是有多可怜,又气又委屈:“你总是这样,翻脸不认人。”
其实以邢阳的性格,如果不是猜到戚观水戚观澜合伙瞒了他这么大事儿,十有八九会栽倒在他的撒娇下,违心的说出‘要不咱换个地儿,我帮帮你’这种话。
可惜不可能了。
邢阳耐着性子想劝他先起来,结果被按倒又是一顿亲,戚观水估计也没能指望着他能帮帮自个儿,干脆就一边亲一边自己动手,偶尔抬眼挑衅的看看遇明,不怀好意的心思跃然脸上,不过他至少还知道分寸,晓得要是真过了火,邢阳事后肯定会找他算账。
转念一想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儿——
事后这具身体还不知道被谁占着,要挨训的说不定是戚观澜,如果邢阳火气再高一点,他那位所谓的胞兄,说不定就什么都吃不到了……
他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心猿意马,手上劲儿又大了几分,心道干脆今天吃个彻底——
邢阳冷声道:“阿水。”
戚观水低头看着他。邢阳咬牙,一字一顿道:“你跟阿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一瞬间戚观水脑袋里闪过无数东西,被他飞快的挑挑拣拣寻思了一遍,从最开始洛城他骗他说戚观澜被代鲤接走、自己身娇体弱抬不动水,到纵月一番调/教早就让他变得阴狠毒辣,再到几十年前他用个纸人当了他的替身……
如此这般,数不胜数,小的说出来也就罢了,大的可是一个字都不敢露。
最后他抿了一下嘴,低头啪嗒在邢阳嘴角亲了一口,无辜道:“什么?”
邢阳面无表情,冷声道:“你肩膀上的那道抓痕,是我前不久在阿澜身上抓的。还有点春……点春之前还问我要过阿澜的血,如今却只字不提,是不是因为你们……所以血的作用被抵消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戚观水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他偏头看看邢阳,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片土地干涸而枯燥,红黑色的土壤粘结成块,像是一块横立在阳光下的、巨大的坟墓,他们一上一下躺在棺材板上,鼻尖都嗅到了难以掩盖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终于将这道伤疤红果果的撕开了。
早在邢星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邢阳心里隐隐约约就有了这么一个预感。只是它太荒谬了,他潜意识中相信、却不觉得它会成真。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遇明听不到。
戚观水忽然笑了:“没有的事儿,你不要瞎想。”
他伪装的要比戚观澜好得多。戚观澜冷着一张脸,对谁都是不假辞色,但是他的欢喜、不悦,都非常明显,邢阳轻而易举的就能猜出来;可是戚观水呢?大多数时候他像是个真正的、天真烂漫的孩子,摇着尾巴撒娇,露出他毛茸茸的白肚皮给人摸,却会在极少数的时候,忽然露出远超人想象的样子。
他半撑在邢阳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着他的胸口,眼角带着一点色/气的嫣红,毫不掩饰的把自己脆弱的喉结暴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