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笑着揪住他身上的痒痒肉,往外推了几下。遇明床上的被子早就被他蹬到床脚去了,软软绵绵的堆成一个小山包。
遇明这几年过的……是真的很压抑。邢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床单连带着被子,统统都是一片雪白,半点生气都没有。这会儿他借着玩闹,不自觉的就想把他床上弄乱。
好像这样就能把十年前那个暴躁善良的青年换回来。
终究还是有一些差别的,遇明眉眼的弧度更深了一些,被这几年来的阴谋诡计、人心蛊惑压碎再盛满,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区别,然而邢阳没有忘掉,刚刚在后山他干脆利落的一脚,几乎将那个男人的五官踩碎。
邢阳心想只能跟他说将来、不能谈过去。遇明也是,他要么说往后怎么安排邢阳的住所,要么就谈论洛城一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遇明这几年的经历绝不可能被寥寥几句话概括。
但是谁也不敢轻易触及。
“别蹬被子,这边夜里时常有凶兽过境刮来寒气,不盖被子容易患风寒。”遇明把被子抖开,动作熟练的给他盖回身上。
邢阳捏住他的手腕,正色道:“我这次来是想要看看你……再把阿水接回去。”
遇明头都不抬,卯着劲硬是要把被子给他盖上,“主要是来接戚观水的吧?顺便看看我罢了。”
邢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心里边还向着白穂——他家师尊下厨做个饭燎到手指都要哼哼唧唧上老半天,这次受伤这么严重,还不知道要抱着兰子夙哭上多久呢。
更何况他是真的想见见戚观水。很多年前小孩儿就露出了跟他哥截然不同的性格,扯谎陷害什么事儿都敢,偏偏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混世魔王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遇明还是把被子给他盖了上去,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风的地方才站起来。“你先睡一觉再说吧。”
“真想让我睡啊?穿着衣服不舒服,来,干脆点,帮我把衣服脱光再盖被,我保证睡。”邢阳哄他:“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你先放我起来,我跟阿水这么多年没见了,好歹让我见见他长成了什么样。”
“不知羞耻。”遇明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按下去:“能长成什么样?跟戚观澜一样呗。”
邢阳眼珠子转了转,柔声道:“不一定呀,你又不知道这几年阿澜长成了什么样子,万一双生子成年之后就不怎么像了呢?”
遇明不为所动:“睡觉!睡起来了再说!”他不耐烦的下了几个禁锢咒,抽身就想走,未曾想还没等到打开房门,身后就传来了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邢阳一手捏碎禁锢咒的灵气,半撑在床上,侧头冷声问道:“遇明,阿水怎么了?”
他这个样子其实很好看。刚刚挣扎间他衣领被扯开了一小片,露出小麦色、光滑结实的小半片胸膛,颈窝深深的凹了进去,投下一小片阴影;这几年被养长的头发凌乱的落在床铺与衣衫的缝隙中,像是几条诱/惑的、黑鳞的蛇,缓慢的移动着。遇明看得一愣,稍一抬头,却撞上了青年难得一见的怒气。
遇明呼吸一滞:“……他能怎么样?天赋异禀,早就被天道宗几个老祖宗供起来当关门弟子养了。”
邢阳看着他,“你在撒谎。”
“……”
遇明抬脚哐当一声踹翻了桌子,暴躁道:“见就见!谁愿意管你们?!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真是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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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观水的情况要比邢阳想得更糟。
他与遇明一路赶去了后山,遇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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