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之间确实产生了一些东西,比较麻烦的东西。当它影响到日常生活,花希越可以很确定断言,它该结束了。
叶铭晨低笑一声,逼近一步,牢牢钳着他手腕的力度没有放松半分,“你没想过,还是不敢想?”借助后背的遮掩,贴在腰间的手像在嘲笑他的多虑,“我是PUA,但我没想过要遵守任何规则。”
倏然临近的脸,灼热的鼻息交替吹在彼此的嘴唇上,滚烫的掌心捏紧了他的侧腰,叶铭晨垂下目光看他,“我给了我的回答,该你了。”
花希越眨了眨眼,眸底闪动的冷光被一种莫名上涌的情绪模糊,他猛地回想起那两次亲吻,夜晚漩旎的气息冲荡着他的感官。
那时的碰触,鼻息碰撞,唇舌的络合,衣服摩擦声,压抑的喘息声,预想之外的火热反应……全部条索汇聚,拉扯着人的思绪。
欲望来得不合时宜,通常花希越会找些不固定的伴侣来解决一下,但或许是因为刚到新的环境,或许是因为生活上突如其来的困难,或者是因为叶铭晨的出现……他把这件事给忘了。
花希越的喉结颤动着,生理冲动让人干渴,他吞下唾液,拧起眉头,轻声说,“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叶铭晨盯着花希越看了一会儿,手缓缓放松了。
花希越把手收进口袋,刚准备抬脚走向茶水台,就听身后传来叶铭晨的声音,“这不算回答。”
花希越没有回头,慢步走到茶水台旁边。这里有自助供应的咖啡和红茶,偶尔还会放些点心。打开上方的柜门,取出一次性纸杯和牛奶,他倒了杯混合咖啡,余光督见叶铭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你知道吗,我有个建议。”
“介于我们都不是把感情当做生活重心的类型,我们可以考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各自的生活。”花希越转身浅坐在柜台上,半自动咖啡机和茶水机之间,喝了一大口咖啡,抬眼看着叶铭晨,“不一定还能做朋友,但可以做点别的,比如说普通同事或者……”他耸了耸肩,“陌生人。”
“我希望你的话先能骗到你自己。”叶铭晨的身子忽然迫近,伸开双手固定在花希越的两侧,从上至下直直逼视着他,“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你想否认,它也存在。”
花希越感觉叶铭晨用腿卡在他双腿之间,挤身进来,呼出的气息挥洒在脖颈和锁骨上。他别开头,兴致缺缺地笑笑,“存在又如何?对你我来说这样的事太平常不过了。”
“你忘了你在和谁过招。”叶铭晨抬手扳正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开始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退出的机会,看着我,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否认,我就放弃,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提醒,遗憾的是我不会掉进你的陷阱。”叶铭晨想要一个回答,花希越偏不给他。花希越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过招,叶铭晨,一流的PUA,他和他一样,是猎人。
对手越是强大,越是自我,越能激起猎人的征服欲。所以,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充满诱惑力的。
目前他们都在测试某种兴趣,他们都想为自己买时间。
叶铭晨并不认为花希越会愿意放弃这种游戏的乐趣,“你得承认某些方面我们很相似,我们可以享受这个过程。”
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体离得很近,几乎就要贴在一起,花希越仍歪着头,嘴角是一成不变的笑容,随意放置的手却忽然覆上了叶铭晨撑在台面上的手,冰凉的指尖没有热度,高手过招?”
这是一场高手才玩得起的游戏,亦是心的赌博。
“那么你想过结果没有?”如果说叶铭晨是最清楚游戏规则的人,那么花希越就是最了解游戏结果的人,“我建议你重新考虑清楚,我们的时间同样宝贵,不要轻易浪费。”
叶铭晨抽出手退开身子,盯着花希越看了一会儿,“和小柔在一起的时候,是你控制着恋爱的节奏,”他恍然明白过来,“你试图让这段关系更加长远,她却认为你是个冷淡的人。”
起初叶铭晨以为他和他一样,都是我行我素只考虑自己感受的人,但现在他发现他似乎是错了。
“看起来像是你伤了她的心,”但叶铭晨知道并非如此,“受伤的其实是你。”
“你说够了?”花希越从台边站起,脚踩到地面时就改变了神态,那种若有似无的轻佻与暧昧顷刻间荡然无存,他挑动嘴角笑起来,满不在乎的神色,“你好像一直打算把我和感性这个词扯上关系,告诉你,这是没有用的。”
叶铭晨这番话确实贴心,甚至是在为他开脱,可惜的是他从来不需要被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