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林璐浑身一颤,脸上透露出灰败与绝望,抬头看到那个拿着录音笔的青年时,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令她有些错乱,蓦地,她瞪大了眼。
青年的声音里带着复仇过后的快意,“怎么样啊,这种尘埃落地无力回天的感觉?这种只能接受制裁的感觉?我体会过一次,不那么好受啊。”
青年话锋一转,“当然,当年的我和现在的你还是有差别的,毕竟我是被你们陷害的,而你们,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四个字险些将青年对面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女子压垮,半晌,她的眼睛里又有了几分光彩,她急切地恳求着,“正阳,是我对不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去做的,不论是陷害你,还是放任堕落者,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你放过他,放了他吧……”
原本内心平静的青年因为女子的话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意,转瞬又被他强行压下,他的语气中带上了怜悯,“真巧,任启东被我们抓住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都是你做的呢……”
女子麻木地道,“是,都是我做的。”
一个将罪责往对方身上推,一个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一个不会爱人,一个爱错了人,真是说不清到底是谁更可怜……
白玉连清楚了三人之间的纠葛,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那个女人太蠢了。”男人的话在此时听上去显得刻薄无比。
白玉连讨厌他这种旁观者的态度,是,在局外,你或许能洞悉一切,看得清楚明了,但谁能够保证自己有一天不会深陷局中呢?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个蠢货,一直深陷泥淖,弄得满身狼狈,伤痕累累,还是爬不出来。
似乎察觉到了青年心情不好,男人靠过来,从后面环住了青年的腰,下巴放在青年肩膀上,“我们不会这样的。”
白玉连覆住了男人的手,缓慢而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转身离去。
男人看着自己再次变得空荡荡的怀抱,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对我付出信任就那么难么?”
一边的人群见林璐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纷纷义愤填膺,“扒掉她和任启东的防护服,把他们赶出去!”
可怜的女人还在辩解,“不管他的事……”
……
众人已经在商场苦苦等待了一个多星期,安华营地前来接应他们的人却迟迟看不到影子,食物和淡水在一点点消耗,所有人都焦虑了起来。
□□骁绑住带回来的两个匪徒一个因为当时的“辐射”波及变成了堕落者,一个在一天前交代了匪徒团伙据点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审问出了结果,被王正阳派过来的安防队成员对人的看守松懈了下来,竟教那个人在晚上逃走了。
干骁第二天再看到的只有一间空屋子了。
两个负责看守的安防队员十分羞愧,“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想到他能挣开绳子,还敢在晚上逃出去。”
干骁摆摆手,点开了他手表上的最新信息,眼睛接触到他效力的营地发来的信息后,干骁的脸色一变,直接夺门而出,找到了王正阳。
“快带着大家离开这里,立刻!”
王正阳知道他是白玉连的队友,身份特殊,对他的话十分重视,“发生什么了?”
“路上再解释,快召集所有人。”
王正阳没有迟疑,立刻照他说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