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陆表弟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作画呢”大将军的小儿子江致远开口道,眼睛里满是对那位表哥的不屑,到底顾及母亲的脸面,留了两分面子。
将军夫人有些尴尬,只能开口打圆场,“那孩子,性子像他爹,小时候又吃过苦,平日不怎么会这些人情世故,你们以后多提点他”。
“是”江致远无意和自己的母亲争辩,只能开口称是,心底里是什么想法,天知道。
江阮的大哥江明志心底里挺同情那位表弟的,他的年纪比江致远大上许多,家中许多密事,他都知晓,表弟已经年过而立之年,却还未娶妻,对外还说他身患旧疾,不宜耽搁别的女孩,实际呢?江明志叹了口气,这些年,表弟的性子愈发冷了。
陆博文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四方方的院墙,四四方方的天空,他就如被折断羽翼的金丝鸟,任由姑母精细的养着,小时候,姑母说,让他努力读书,光复陆家,他便努力读书,争取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后来姑母让她迎娶阮妹妹,他同意了,再后来姑母说,阮妹妹要嫁给别人,给他另外找一个好妻子,他亦是同意,阮妹妹生不出龙子,让他和阮妹妹私通,他依旧同意,姑母说他的八字不好,和女人结婚,会害了别人,所以这么多年,他守身如玉,然后,姑母说,大皇子和他长得太像,他不能进入朝堂,所以,他熄了考取功名的想法,后来阮妹妹犯错,姑母要他再次和阮妹妹私通,这次,他拒绝了,可是姑母却把他迷晕,丢在阮妹妹的床上,他忽然有些累了,想离开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陆博文收拾好自己换洗的衣服,再拿上自己的画,以及这些年自己挣的体积,他的画还算是有灵气,这些年也算是有些私房钱,不算是真的吃白饭的,最后留下了江家给他的所有东西,包括一封信,就带着包袱出院子了。
“表弟,你这是去哪儿?”江明志从将军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就看到自家表弟带着包袱,像是要出门的模样。
“哥,这还用问,表弟自然是出去卖画咯,据说表哥的画也还算可以,在京城有时候运气好,能卖一个百八十两银子,有时候嘛,也不知道表哥的纸钱有没有换回来”江致远嗤笑。
陆博文并未因为江致远的话有动怒的迹象,他平静的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还需要赶时间,就不打扰二位表哥了”陆博文说完,颔首,然后饶过两人,向府门走去。
等陆博文走远,江明志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以后别和表弟这样说话,这些年表弟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吃咱们家的,用咱们家的,而且命还不好,天煞孤星,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赖在咱们家,不肯娶妻另立门户,让我们江家养着,瞧瞧他用的那些纸墨,哪一样不是上好的,他可有出半分钱”江致远嗤笑,在他眼中,陆博文就是一个吃白饭的。
“你什么时候眼皮子这么浅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江明志这下真火了,表弟一个人能吃多少,能用多少,不就是小时候表弟读书好,把他给比了下去吗?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记仇,就说以表弟的才华,要金榜题名有什么难的,每次他打算去参加科举,第二天立马就生病,这事是谁做的?母亲虽然想光复陆家,可是到底更心疼妹妹,母亲怎么会让表弟冒出头,毕竟大皇子和表弟,实在是太像了一些。
江致远抿着嘴,不说话。
江明志见状,态度到底软了,安抚道:“都多大的人了,孩子都有两个了,还和小时候一般,只是你表弟这些年也不容易,以后遇到也客气一些,到底是亲戚”。
“我知道了”将致远闷闷的。
江明志露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再想起今日表弟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想表弟孤僻的性格,江明志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心了。
陆博文出了将军府,就直接去了京城的马行,租了一辆马车,去了城郊的火车站,他的运气不错,火车今日就有一趟可以开走,毕竟这并不是过年过节,坐火车的人也没那么多,如若没买到火车票,他就只能坐马车了。
陆博文坐上火车的那一刻,暗卫就把他的消息告诉了朕。
在塞外时,朕对陆博文的印象很深,他和塞外的那些大汉完全不一样,身上书香味很足,温文尔雅,读书很有灵气,画画很不错,和一般的读书人不一样,他从来没看不起过塞外的汉子,大皇子和他很像,不仅性格,还有相貌。
“大将军府有什么异样吗?”朕皱着眉头,问道。
暗一摇头,道:“大将军府直今至今还没传出什么消息,大将军府的探子说,那位表少爷,性格孤僻,并不喜欢人伺候,平日,那些下人只进院子打扫和送每日吃食,其他的,都是表少爷亲力亲为,估计现在还没发现吧”。
“沿途派人偷偷照顾一下他,他很少出门,注意别让人害了去”朕吩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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