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说老实话,绿萝的威胁,张残听一辈子都听不腻。
人美,琴艺高,嗓音独特动人。有的时候,你真的很怀疑,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被一个人全都霸占掉。
而张残这才想起,绿萝也准备随着金轩麟,去往高丽一行。想到金轩麟此次一别,很有可能尸骨无存,张残不由惊道:“绿萝小姐不能将行程推后几天吗?小慧肯定也舍不得和你分开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敢保证金轩麟在争斗之中,绿萝不会被敌人误伤。
小慧也是有些哽咽地说:“小慧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小姐分离这么远过。”
绿萝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她轻轻的抱着小慧的肩膀,惆怅地说:“到了最后,总是要分开的。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情到深处的有感而发,就是不知道她这种感触,源自于对完颜轻扬的思念,还是源自于对小慧的不舍。
“好啦!”绿萝转而就恢复了常色,调皮地眨了眨眼:“快则半年,慢则三载,绿萝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就能看见小慧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了!”
别看小慧生活在青楼,此刻居然俏脸一红,平添了几分羞涩的媚态。
张残这时赶忙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小慧的手上,还心有余悸地说:“你现在可不能出现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小慧嗯了一声,又在绿萝的拥抱下,险些落泪的通红双目也平缓了过来。
“这茶的味道这么怪!”
张残不由想到皇甫曼妮也是说茶水难喝,便笑着说:“那是因为我回来了。”
这回答的完全风牛马不相及。
“你说,绿萝小姐会不会看上金轩麟了?”
等绿萝走后,张残就有些忍不住地问。
小慧摇了摇头:“小姐对完颜公子用情极深,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转而对另一个人动心。最多,也只是对金轩麟有些好感罢了!”
张残长出了一口气:“哦,这样啊。”
看着张残如释重负的样子,小慧不由撇了撇嘴:“怎么,知道小姐没有倾心于他人,你很高兴喽?”
“哈!”张残先是随便发了个感叹,然后才笑着说:“绝不是小慧想象的那样子!只是并不觉得金轩麟算得上绿萝姑娘好的归宿罢了!”
见小慧不信的神色,张残考虑了一下,低声道:“金轩麟近日可能会遭逢杀身之祸,所以,我并不想让绿萝姑娘与之同行,怕受到意外的伤害。”
小慧吃了一惊:“那怎么办才好!”
办法张残早就想好了:“小慧这几天多劝劝她……”
“小姐认定的事情,是很难被动摇的!”小慧想都不想的摇着头,认为这并不可行。
张残哦了一声:“没事,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我去把绿萝姑娘给绑走就是了。”
小慧眨了眨眼:“这算什么好办法?”
张残也摸了摸小慧的秀发:“能成事的,都是好办法。”
小慧左思右想,然则对于个性倔强的绿萝,她也想不出其余的办法,最后也只能点头说:“你一定要保护小姐的安全!”
忽然之间,张残就想到了婉儿。
辞别婉儿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得挂念萧雨儿,也曾经这么殷切的看着张残。
记得当时,自己信心满满地说,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萧雨儿。然而现在,张残只能强力的控制自己,不去回想萧雨儿的处境。不然的话,张残的心都在滴血。
“好吗?算小慧求你了!”
小慧摇着张残的胳膊,一如婉儿那种殷切的眼神一样看着自己。
“我尽量!”张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连一句硬气的肯定都不敢轻易道出。
坐在楼上的雅间内,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及倾盘大雨,李越叹道:“一场秋雨一场寒,时间过得真快!”
对于时间的感慨,很容易勾起人的情怀,因此张残不由就接过了话茬:“岁月总是不饶人的!想想幼年时捉虫子的乐趣,竟然就像昨天一样,那么贴近,又那么遥远。”
都是一阵沉默之后,反而是张残先直入主题:“李兄是为河图而来,对吗?”
李越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如果张兄不愿意此等异宝流落他国的土地上,张兄大可以珍而重之的守护好它。”
张残眉毛一挑,笑着说:“原来李兄并不是金轩麟的人!”
李越双目一亮:“张兄似乎已经知道了不少内幕了!”
不待张残回答,李越笑着说:“没错!那么张兄会否拒绝李某的提议?”
张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李兄一句话,便断了张某奇货可居的念想?”
李越摇了摇头,诚实地说:“李某并不认为自己的话有多大的说服力。不过,张兄后来的时候,有去见过齐绝的孙女吗?”
守卫大同府的时候,齐绝也说他的孙女小彩,想见张残一面。当时张残因为怕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并不放在心上。然而现在经李越这么一提,他立刻觉察到,恐怕事情并不简单。
“李兄想说什么?”张残皱着眉问道。
李越想了想,又摇头道:“很多事情,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才算真。如果张兄真想知道答案的话,五年之内,不妨抽空去拜祭一下小珠的坟茔,然后再去找小彩求证。”
“我只能说,这件事在下和倩儿,全都是无辜的。”
张残的一颗心终于乱了,一种复杂哀伤又愤怒的情怀涌上了后脑:“小珠并不是因地震之故而死,对吗?”
李越仍旧是微笑:“也是也不是!”
张残二话不说,啪地一声,将河图拍在了酒桌上:“这是你的了!请李兄将真相告知张某!”
李越定定的看着桌子上金灿灿的河图,又定定的看着张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