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远在三丈之外,宫本灭天的威压却已经压迫得张残呼吸困难。
单单气势上的比拼落入下风的原因,张残心知肚明是自己的功力未能恢复,从而打心底里失去了取胜的信心。
宫本灭天感应何其灵敏,察觉到张残的异常,不由就是一笑。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表情所透露出的情感,比起尖言酸语更加锋利。
聂禁一步迈出,唐刀抬起,刀尖直指宫本灭天的眉心。宫本灭天顿时感应到了从唐刀上传过来的无穷寒意,脸上的微笑自然随之消失,变为了凝重。
聂禁的厉害,他不是没有见识过。
张残见此情形,也为了放松自己的心态,便笑嘻嘻地说:“少天皇阁下肯定对我中华悠久的传统文化颇有研究,比如这川剧中的变脸之法,当真学的是惟妙惟肖,炉火纯青。”
宫本灭天此时只能对聂禁严阵以待,根本分不出任何心神去在意张残的冷嘲热讽。
而张残话音刚落,脑袋里却猛地嗡地一声,紧接着一股剧痛袭向脑海。别说张残猝不及防,就算他做了再充足的心理准备,也依然忍受不住这远比蚀骨还要强烈的痛感,从而惨叫了出来。
张残这么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另外两名所谓的护法也不闲着,两人同时拔刀在手,跃步而出,朝着地上的张残斩去。
聂禁虽然不知道张残会有此变故,但是自然不会让这两人如愿。他一个错步,放弃了与宫本灭天的对峙,转而将唐刀催生出森然又强烈的杀气,拦在了张残的身前。
宫本灭天哈哈一笑,赞了一句:“果然兄弟情深!”
高手之间的对决,在动手之前,其意志、气势、精神等等的比拼,那种凶险并不弱于真枪实刀的你来我往。
一方失利,势必会引来对手雷霆般的一击,从而落入被动的局势。
聂禁本来稳稳的“吃定”了宫本灭天,但是现在张残不知道为何出了变故,兼且生命攸关,所以聂禁分心之下,本就给了宫本灭天的可乘之机。
再者,聂禁要救张残,从兵法和战术上来说,是“攻其必救”。那么聂禁接下来的任何行动,宫本灭天自然都已经了然于心了。
宫本灭天乘势追击,速度也更比聂禁快上一线,他一掌轰出,刚好封堵了聂禁的去路。
即使是聂禁,也不禁暗自为宫本灭天这一掌的威力而动容。
掌风所及,地上丛生的杂草生命力何等顽强,却被这一掌吹得拔根而起,也带起了一团团潮湿却又清新的泥土飞洒于空中。更妙的是,这些泥土好像一张深褐色的帷幕一样,隔绝了聂禁的视线,也成了聂禁奔向张残的屏障。
聂禁不慌不忙,唐刀一连劈出两刀。
第一刀霸道刚猛,就像是快刀斩乱麻一样,如有实质的刀芒更像是击碎了眼前的空间一样,将宫本灭天的掌力化去。
第二刀却又缠绵柔和,就像是一阵徐来的轻风一般,轻轻拂过,却将漫天的杂草和泥土,以辐射的线路全都震散在两侧。
这下子,又轮到宫本灭天忍不住为聂禁喝彩。
眨眼之间的两刀,其中所蕴含的一刚一柔的劲力转换,竟是如此的水到渠成天衣无缝。只说聂禁对真气的切换自如和精妙的掌握,宫本灭天便生出“远不及此子”的感想。
“砰”地一声,远远的看上去,聂禁更像是破茧的蝶儿一样,从团团泥土中脱困而出。
然后聂禁更不耽搁,他连宫本灭天掌劲的反震之力都没有来得及化去,当当两刀,将即将命中张残胸腹以及咽喉的两刀格开。
等于说聂禁在落入被动局面之后,只是以一招之威,先是破了宫本灭天之后,又以余势阻截了这二人对张残的杀招。不然的话,这两人绝不可能像眼下这样毫发无伤。
聂禁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宫本灭天掌劲的反噬,转而点头道:“少天皇居然如此拼命!”
旁人或许不解,但是宫本灭天却是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一样。
当时他全力一掌封堵聂禁的去路,以聂禁的高强,若是能够弃张残的安危于不顾,转而反手全力朝着宫本灭天反击的话,试想以“侧身”应对聂禁的正面杀招,他绝不可能有活着的机会。
宫本灭天哈哈一笑,油然道:“在下敬佩聂兄和张兄之间的情谊!”
转而宫本灭天好奇地问:“聂兄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不仅恢复到了顶峰的状态,反而更有精进?”
聂禁却是没有答话,暴喝了一声:“张残!”
这一声真的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空荡的山谷之中,张残,张残,张残,回声震彻了整片天地。
张残猛地打了一个机灵,趁着心头最后一丝的清明意识,平定那乱成浆糊一般的思绪。
刚才张残“调笑”宫本灭天,却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侵袭到了自己的思海之中。然后自张残记事以来,或者自打张残有记忆能力的第一秒起,他曾经所有所有的经历,无论是他记得住的还是记不住的,都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全都涌上了自己的思海之中。
那一刻,欢声笑语和痛哭流涕夹杂在一起,快乐和苦楚不分彼此的纠缠。并且张残这辈子所有看过的和听过的,都在这一瞬间肆虐着张残的眼耳口鼻各种感官。如此冲击之下,他的大脑自然不堪重负,几乎要炸裂一样。
那种痛苦,真的是千言万语也不能道出其中万一。
剧痛之下,张残下意识地就想控制自己的思维,将这所有曾经的经历全都排除脑海之外,全都将其遗忘。甚至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张残对于世间最基本的认知。
当然,如果连对于最基本的认知都忘却的话,张残自然就会变成一个白痴。
就在他真的无法承受剧痛的折磨,想要投降放弃不再坚持之时,聂禁的一声暴喝,却带给了张残转机。
虽然头脑还是一片昏昏沉沉,张残却既惊恐又愤怒地怒视着那个东瀛女子,正是这个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她乘张残不备之时,险些将张残变成了一个从此之后什么也不懂的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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